本每天都要加班。周末时间难得可以好好休息,寒焰实在不忍心要求他一定要来参加国战。
整层楼都安安静静的,寒焰也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敲了两下办公室的门,听见里面传出非常熟悉的声音:“进来。”
寒焰推门而入,开玩笑道:“谢先生,我来汇报工作了。”
夜飞尘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来,很快露出了笑容。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啊?”寒焰不把自己当客人看待,相当随意地去饮水机接了水,往舒适的沙发上一坐,“好久没来你办公室了,印象中似乎比之前宽敞了点?”
“柜子换过了。”夜飞尘用笔头点了一下身后的位置,“颜色造成的视觉差异。”
“现在看起来清爽多了。”
“嗯,你吃饭了吗?”
“还没。”
“走吧,一起去蓝意。”
公司附近有间不错的西餐厅。之前他们去过两次,寒焰还挺喜欢那里的味道。
夜飞尘摘下眼镜,起身取下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回头看了一眼寒焰身上单薄的长袖t恤,皱起了眉:“你穿太少了吧?天气越来越冷,会感冒的。”
“思君心切,出门时候没来得及换衣服。”寒焰大言不惭地解释。
“嗯,算你会说话。”夜飞尘取下另一件浅驼色的风衣,微笑着丢给他,“原谅你。”
夜飞尘脾气很好,如果不是寒焰偶尔自己想不开闹别扭,他们之间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发生矛盾。当然夜飞尘深谙寒焰的弱点,抓七寸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嘴上争不争得过暂且不论,实质上寒焰一直是他的手下败将。
在餐厅吃饭时候,他们聊了半天彼此工作和生活上的事。寒焰听不太懂经营方面的问题,越来越能感觉到两个人在事业上存在巨大差距。
他们两家是世交,平日常有往来。对寒焰来说,夜飞尘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的标准样板。如果自己能长成他那样,恐怕父母做梦都要笑醒。
寒焰有些沮丧,不由得转移话题聊起游戏:“今天国会,凯旋门的人一个都没来。”
“他们有集体活动?”
“没有,就是找借口不来。”
“不来就不来吧。”夜飞尘点了点头,“杀式这个人,我们早晚都管不住的。”
“我一直不太明白他的想法。他若真想上位,当初为什么不借着凤凰羽的势头继续跟我们打?非得转个风向伏低做小?搞得我还真以为凯旋门在他的带领下从良了呢。”
“凯旋门当初从东桓转过来的时候就背了恶名,几乎沦为全服公敌。那时候你带着陶然居和梦里花跟凯旋门打,在散人中也是一呼百应,但你看现在?”夜飞尘不紧不慢地切着牛排,“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洗白和人员变动,无论是南晏还是东桓,对凯旋门都已经没有任何恨意了。”
“也是,凯旋门彻底由黑转白的同时,烟雨也不再是那个能开好几个分会的烟雨了。”寒焰自嘲地说,“结果却偏偏占着南晏的最高位置,成了最碍眼的存在。”
“你想做点什么吗?”夜飞尘轻轻放下了刀叉。
“当然不想。如果说以前还有精力跟他们斗,现在我只希望日子能维持现状。就让我平静地种田吧,一直到不想玩了为止。”
“你想做大就做大,你想种田就种田。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
“胡扯。”寒焰抬了抬眉毛,“那我明明没同意霜雪明进来,你怎么就直接把人给弄进来了?”
“你还介意呢?”夜飞尘笑。在外人面前的成熟果然是装出来的,会对自己抱怨才是他的本性。
“……哼。”
晚饭毕,夜飞尘提出要先送他回去,寒焰拒绝了,很有义气地表示要继续陪着加班。
办公室里没别的娱乐,寒焰大喇喇地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中途秘书一进来就被惊到了,眼神不住地往他那边飘,心里很是好奇。
秘书小姐是新来的,以前从没见过寒焰。夜飞尘简单介绍这是我好朋友,挥挥手先打发她下班了。
加班当然是枯燥乏味的,但是今天却不一样。只要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沙发上的人,累积起来的疲惫感就会一扫而空。
寒焰是他的药。就像游戏里必不可少的玉葫芦和琼花酿,离了就浑身难受。
大概是办公室里太暖和,当夜飞尘第十次抬头看他的时候,寒焰已经舒舒服服地睡着了。头朝里一歪,嘴唇微微张着。一只手搭在肚子上,还握着手机没松开。
夜飞尘去隔壁休息室取回一张薄毯,动作轻柔地搭在他身上。
盖好毯子,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又粗又硬的短发,有点扎手,跟这人的性格还真是相称。
寒焰似乎感觉到有人骚扰,咕哝一声翻成了侧身,却没有醒过来。
夜飞尘收回手,愉悦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