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两全其美?”
余氏只觉得天灵盖都在隐隐作疼,她口不择言的骂了起来:“王忠德,你人面兽心!”
王老夫人听了,沉声道:“钱妈妈,扶二夫人回去歇着,二夫人心神交瘁,胡言乱语了。”
余氏这才惊觉失言,可王老夫人阴郁的神色却让她不敢再说什么,钱妈妈扶着她,半拉半就的出了怡然居。
王忠德脸上就浮现出几分获胜者的笑意,王老夫人冷哼一声:“柔姐儿也是你的女儿,你竟然要利用她去给那个孽女收拾烂摊子,你的心还真是公允啊!”
王忠德低声嗫嚅道:“我这……还不是权宜之计嘛。”
用嫡女来还庶女的债,且不说别的,嫡庶不分这一条就能让人狠狠参上一本了,若是再顺带一笔加上宠妾灭妻的罪名,王忠德的仕途只怕是坎坷了。
王忠君正想要开口提醒王忠德,却见王忠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眸光明亮的看着王老夫人。
“母亲,二弟这个建议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咱们为今之计最重要的事就是稳住汪家人,如果闹大了,吃亏的还是我们王家,咱们两家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好闹得太僵,至于怎么给汪家说,这事儿就交给儿子吧!”
王忠德没有想到上一秒还在反对自己的大哥会突然支持他,他受宠若惊的连连应是,附和王忠国的话,又看见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敛眉喝茶的王忠君,王忠德就对王忠君挤眉弄眼暗示他。
“三弟,你说对不对啊?”
王忠君后知后觉,反应迟钝的哦了一声,放下茶杯道:“大哥二哥都是入了翰林院的有学之士,读的书比我多,你们说的自然是对的。”
魏氏在一旁听了,低低叹了一口气,眼眸中透着怜惜的柔光,轻轻拂过王忠君线条分明的俊朗面庞,王忠君有所察觉,朝魏氏望过去,两人对视一眼,王忠君面上也漾开一抹笑意,魏氏心中稍安,面色微红的垂下头。
自己的夫君,自己最了解。
王忠君虽然在商道上颇有成就,可士农工商,他到底还是比不上两个入了翰林的哥哥,别人面上虽奉承他一声“王三爷”,可转头说的难听的话,他也能猜到几分。
魏氏虽然是魏阁老的嫡孙女,可是在两个妯娌面前,身份就显得要低了一等,究其缘由就是因为她到底只是个商贾之妻。
可是她从来没有因此生出怨怼,因为她能感觉到王忠君对她的爱护。
王忠德见了王忠君的反应,面色讪讪,颇觉无趣。
王老夫人摆了摆手,没有再说什么,让几人退下了。
余氏一路不情不愿的回了锦华院,回去就发作了一通,险些把多宝架推翻,摔了一屋子珍贵的瓷器,还把熏笼上的一套宝蓝色滚边大通袖的锦裙撕破了,一番发泄,这才蔫蔫的坐在了软凳上,钱妈妈忙从外面提着茶壶进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那小蹄子做的腌臜事,要让我的女儿给她擦屁股,王忠德就不是个人!”余氏犹不解气的一脚踢翻了面前的圆墩,脚尖猝然撞上坚硬的瓷骨,疼得她顿时咧嘴跳了起来。
闲云阁这边,林玉安在屋里坐立不安,总觉得心口直跳,静不下心来,她放下手中的狼毫笔,用镇纸把写了一半的字帖压着,起身往怡然居去了。
让她意外的是,王老夫人没有见她,只是让素妈妈传了话,让她早去早回,然后就是照旧一番叮嘱,林玉安这才出了王家大门。
今儿林玉安带的是红缨,林玉安可不是单单为了去斗书阁,她还要红缨去给她查一件事儿。
红缨之前在大厨房打杂时,常常被采买大娘拉去当苦力,对于京城里的消息网比秋奴更灵通,所以林玉安选了她。
到了斗书阁,红缨借口去给林玉安买零嘴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