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王老夫人不解,素妈妈又才道:“您这会儿过去有什么用,且大夫人也不是第一胎了,有之前杜鹃的事儿,您这会儿过去反而有些不妥,还不如就静静的待在府里,等着消息吧!”
听到杜鹃这个名字,王老夫人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骤然冷静下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好,我就在府里等消息吧。”
见王老夫人打消了这个念头,素妈妈这才放下心来,重新给她斟了一杯热茶。
说起杜鹃,这就要从王忠国十二年前纳妾的事说起。
那时候齐氏刚刚嫁到王家三年,被太医诊断出怀有身孕,当时王老夫人十分欢喜,齐氏欢喜,可欢喜过后就要考虑丈夫房中的事了,总不能让男人为她守一年,所以齐氏也大方的提出了让王忠国纳妾的意思。
老夫人身边有个姿容俏丽叫杜鹃的丫鬟,王老夫人瞧着她是个好生养的体像,就让王忠国把她收了房。
大房只有这么一个妾氏,妻妾和睦也没有什么大事,直到有一天齐氏落红滑胎,这才扯出一桩丑事来。
原来杜鹃进门后一个月,也怀了身孕,却隐瞒不报,竟然起了生下庶长子的心思,开始设计齐氏……后来齐氏落胎,这件事被查了出来,齐氏震怒,执意让人把怀有身孕的杜鹃打死了。
杜鹃虽然死了,可是齐氏的身子受了耗损,御医诊断以后难有子嗣,从此她就冒天下之大不韪定了不许王忠国纳妾的规矩,天下少有不爱美色的男人,王忠国虽无奈,可碍于郡主身份的压制,至此也的确没有纳过妾。
这件事除了王家核心的几个人知道,也没有旁人知道了,毕竟事涉家族名声,知道的人都三缄其口。
宫里的妇科圣手黄太医来看过后,确认是喜脉无疑,东府便沸腾起来了,齐氏心中欢喜,让人在二门处给府中下人发放赏赐。
东府这边的热闹,一阵风就能吹到西府来,王老夫人听说是实实在在的确认有喜了,这才对着天双手合十的拜了拜,口中念道:“阿弥陀佛,多谢佛祖保佑!”
为了凑个趣儿,也表示对齐氏的看重,西府也开始给下人发赏钱,长荣巷顿时热闹起来,四处欢声笑语,人人脸上都透着喜气。
晚上,王老夫人还让掌管中馈的余氏特地拨了银子置办席面,本想着全家在一起聚一聚高兴一下,结果东府那边来人说齐氏身子不适,就不过来了。
余氏本就有些不乐意,想着当初自己怀柔姐儿的时候,府里也没有这个阵仗啊,仿佛家里升官发财了一样举家庆贺,想到这儿心里就酸溜溜的,听到齐氏不过来了,心里反而有些高兴。
齐氏这个正主不来,原本置办好了的席面也就有些变味了,王老夫人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让素妈妈待会儿去东府给伺候的妈妈们仔细说说怀孕期间的禁忌。
这热乎劲儿,让余氏和魏氏都有些酸,心里说不出的不快。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林玉安一直都是惜字如金,平常都寡言少语,等用了晚饭,便向王老夫人告退回了暖阁。
见床榻旁的小杌子上还放着那件月牙色的马面裙,林玉安便让闲蒲给王萱瑶送过去。
闲蒲端着描金托盘退了出去,林玉安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仰躺在折叠着青绿色锦缎薄被的床上,微凉的丝绸触感贴着她的脸,让她不由觉得轻松了几分。
铺着大红撒花蝙蝠纹的地毯上,林玉安的素白绫缎面绣花鞋随意的落在床前,闲蒲回来时,林玉安发出轻微均匀的呼吸声,已经沉沉的睡着了,闲蒲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