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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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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说,“上次在悦皇和你先生的事,我不是有意的,希望你不要介意。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脑子一热,总是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

    “你大老远过来参加葬礼,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吗?”桥央白侧头看了她一眼。

    “很奇怪对吧?好不容易时隔九年多又见面了,却因为男人的事闹得不愉快。”玫澜抹得鲜红的唇扬起一丝苦笑,“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

    “你和那位商总,离婚了,是吧?”

    桥央白的神色变了变,她和商瑞墨离婚的消息保密得非常好,只有几个亲近的人知道。和商氏没有一点关系的玫澜,怎么会知晓。

    “你听谁说的?”

    “我去看过伯母了,她跟我说的。”玫澜转着方向盘,“按照你的性格,是不会想再留在香港了吧?”

    “再说吧。”

    “我过一阵子要去首尔了,在那边有几个做时尚设计的朋友邀请我过去。你还记得我高中时候美术很好吗?当时我一直梦想当珠宝设计师,想在再想想,我的梦想还是一直没变过。或许……我会用积蓄开间设计工作室吧。”玫澜停在了红灯前,目光落在桥央白的脸上,“央白啊,你还记得你那时候的梦想吗?”

    高中时代的梦想?桥央白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看向玫澜:“你是想……”

    “还算你有良心,还想得起来。”

    桥央白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怎么会忘。”

    十年前,她和玫澜都是班上的美术尖子生,那时候两人曾约定,等到大学毕业,两人就合伙开一间工作室,做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设计。那时候的梦想真简单啊,没有任何杂质,是真的喜欢。

    她做过商氏的代理总裁,那曾是多少人羡慕不已的工作。可如今再回忆起,自己夜夜困在办公室的那间小卧室,开不完的会,批不完的文件,演不完的假笑,辨不清的勾心斗角。

    她不喜欢那份工作,但她撑下来了,为了商瑞墨,她拼尽全力了。只是很累,很累。

    那时候她的唯一目标就是,保住商瑞墨的心血,保住这个家。在那样的环境下,她怎敢奢望能做自己想做的呢?

    “回头我把我在首尔的地址发给你。想好的话,就来找我吧,如果是我们两个一起的话,一定能做到的。”玫澜歪头笑着,“真的,现在还不算太晚。”

    “是吗?”桥央白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不知是在问玫澜还是在问自己。

    宅邸里,除了简单的日用品和贴身衣物,桥央白几乎没带走什么。一切都保持着原样,看不出有人离开的痕迹。

    商瑞墨没有搬回来,继续独自住在浅水湾那栋空荡的别墅。

    商瑞墨手机一直关机,润石心焦不已。他原本就情绪不稳,再一时无法排解心情的话,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

    润石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就这么煎熬了快一个礼拜,终于忍不住了。

    他去了清水湾。

    清水湾别墅的花园明显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花草树木参差不齐地肆意生长。商瑞墨自用的帕加尼跑车停在门口,落了细细的一层灰,一看就是有段时间没人碰过了。

    商瑞墨不常自己开车,如果不是独自搬到了浅水湾,身边没有司机,估计这辆车他一辈子都开不了几次。

    润石按了门铃,没人应。又敲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知道进门的密码,可他不敢擅闯。只得一遍一遍地按着门铃:“老大,您开开门,我是润石!”

    半晌,门内终于有了开锁的声响。

    门被打开,商瑞墨穿着再居家不过的条纹衫,平时用发胶利落梳在头上的刘海儿胡乱散落在额前,拖鞋与裤子间露出一截脚脖子,显得十分随意。他看起来瘦了一些,下颚线没有阻碍地流畅到底,平日那双锐利的眼睛如今像是溜进了雾气。

    “老……老大……”

    商瑞墨用那双没有温度的眸子直视润石,声音沙哑:“你来了。”

    “您没事吧?您不会这么多天都没好好吃饭吧!?”润石进了门,却有点慌,他知道商瑞墨因为离婚的事心情不好,可是未曾想他的状态会差成这样,“您以前刀枪不入的,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商瑞墨走到沙发边点了一支烟,火星在他指尖一闪一灭:“这次不是刀枪。”

    这曾是商瑞墨想了很久的一个问题。桥央白到底是什么呢,她不是刀枪,甚至身上连一根刺都没有。那样的她,对他的杀伤力,反而比刀枪要强上百倍。

    “老大,不如……您把桥小姐找回来吧,看您这样,我们都很担心……”

    商瑞墨没有回应他的话题,反而打断了他:“公司怎么样了?我找来的经理人,已经入职了吧?”

    润石点点头:“已经有一阵子了。您放心吧,公司现在很稳定。”

    职业经理人是商瑞墨从美国重金请来的,入职商氏后,逐步接管了许多工作,使得公司的状态有所回升。

    商瑞墨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拿过一直被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开了机。

    未接来电和邮件提醒铺天盖地,商瑞墨简单地扫了一眼,里面没有桥央白的消息。

    又是一阵沉默,商瑞墨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走到楼梯口,然后回头:“她怎么样了?”

    “她?”润石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意识到商瑞墨说的是桥央白,“啊,那个……桥小姐的父亲前几天自杀去世了,好像和小石的绑架案有关,大概是顶不住岁数大了还要坐牢的压力。”

    “她现在住哪儿?”

    “据我所知,是带着小石搬去九龙塘附近了,那边离小石的幼稚园比较近。”

    “月租房吗?”

    “应该是。”

    “生活费的卡呢?”

    “被寄回来了。”

    商瑞墨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桥央白那么要强,怎么还会在离婚后还继续接受他的安排。

    看来,桥央白的心情整理得比自己好。或许她是真的失望了吧,这次才会如此干净利落地退出,只留下自己虽生犹死。

    商瑞墨心里纠缠,但还是冰冷地扫了润石一眼,然后踏上楼梯:“我下午去趟公司。”

    “那我等您,送您过去。”

    商瑞墨已许久没有出现在公司,这次冷不防地出现,员工们反倒有些紧张。润石在一旁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商瑞墨什么时候又失控。

    总裁办公室里,桥央白在时改的那间小卧室还被保留着,里面还有许多桥央白平时会用到的生活用品,几件她最喜欢穿的衣服,被标记得密密麻麻的管理学教科书,还有许多她总结的许多关于商氏业务细节的笔记,甚至连床头的便利贴上写的都是关于公司的内容。

    商瑞墨拉开床头柜的抽屉,还有几个空着的安眠药瓶在里面。

    商瑞墨慢慢看着桥央白留下的痕迹,心里像被个带刺的滚筒滚过,留下密密麻麻的伤口,渗着血。他甚至能想象得到桥央白一个人蜷在这张单人床上,望着清冷的月光,看不到前方的路。

    “叫文秘书过来一趟。”商瑞墨对润石吩咐。

    文秘书来了。

    “我不在的那段时间,她就住在这儿吗?”

    文秘书点点头:“是,每晚都是。”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那段时间桥总真的很辛苦。生怕您的心血会毁在自己手里,所以不眠不休地忙公司的事。身体很差,一直瘦下去,什么都吃不下,每天都咳嗽,甚至还咳过血。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要坐轮椅。精神状态也非常不好,据说整夜整夜睡不着。”如今文秘书再回忆起那时候的桥央白,还是忍不住揪心,“您也知道,那段时间出了不少事。但无论是公司的问题还是针对她个人的流言蜚语,她从来都不说,只会拼尽全力一个人扛。真的商总,那时候我常常担心,桥总会不会哪天就突然倒下去了。”

    商瑞墨抚摸着教科书上熟悉的字迹,苦笑:“我带给她的,就只有痛苦了。”

    所以当她说要走,他点了头。

    离开的话,她就再也不用承受这些原本不该她承受的了。

    他还记得她提出离婚的时候,那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神,是要经过多少苦难和绝望,才能那么平静,声色不改啊。

    他说过最大的谎言,就是说要护她一世周全。而他做过最错的事,就是没有选择坦诚,把她一个人留在原地了。

    拥有她的时候,该对她更好的。然而现在,已经无法弥补了吧。

    “商总,现在正好有个高层会议,商议在日韩的业务扩展,您要过去吗?”文秘书早就盼着商瑞墨能早日回来主持大局,虽说现在的经理人能力很强,但商瑞墨毕竟是商氏的主心骨,长期不出现在公司的话,未免影响公司的稳定性。

    “知道了。”

    商瑞墨一进会议室,众人纷纷起身:“商总,您来了。”

    商瑞墨挑了一个略远的位置坐下,一手托腮:“你们开你们的,不用在意我。”

    会开到一半,文秘书突然将平板电脑递到商瑞墨面前,低声耳语:“商总,好像出事了。”

    商瑞墨滑动了一下新闻,桥央白挺着肚子穿着病号服的照片赫然映入眼帘。

    标题是“商氏夫妇感情不和致离婚!?香港灰姑娘欲引产泄愤!”

    商瑞墨的瞳孔骤然缩紧,狠狠地将平板电脑摔在会议桌上。

    正在做报告的海外部副部长被这一摔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的报告内容出了什么问题,冷不防地出了一身汗:“商……商总,您对这个方案不满意吗?”

    “你们继续吧。”

    商瑞墨疾步走出会议室,紧握着拳,连指节都发白了。

    偏偏这个时候,桥央白的电话来了。

    商瑞墨脸色剧变。

    “商总,那您忙,有事您随时叫我。”文秘书是个识眼色的人,立即走开了。

    商瑞墨捏着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咬了咬牙,终于接通电话:“喂。”

    “在忙吗?”

    “新闻上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是前几天在医院被偷拍的。对不起,没事先告诉你。”

    “到底怎么回事!?”

    对面沉默了一下,慢慢道:“孩子没有了。”

    商瑞墨觉得“轰”地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在眼前炸开了一眼,他一字一句,火气跟着一起向外窜:“是报复吗?离婚了,所以没有留下孩子的必要了,是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前期孕检不是很理想,怀孕初期没有察觉,服了很多对胎儿不好的药,所以医生建议我手术。对不起,我没能守住他。”桥央白的声音轻微地颤抖着。

    商瑞墨愣住。

    这个孩子存在的这几个月,自己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着,公司和家事都被推给桥央白一个人。长期的劳累,担惊受怕,忍着伤痛还要继续工作的她是怎样艰难走到这一步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发火呢?

    “是我不好,我昏了头了。”商瑞墨深吸了一口气,“你现在在哪儿?”

    “怎么了?”

    “我过去,刚手术的话,还打算一个人硬撑吗?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想挽回,这辈子他很少有后悔的一刻,可是这次,他想挽回她。如果不是为时已晚的话,能不能回到从前,再给他一次修正过去的机会。

    “我现在在飞机上,我打算离开香港一段时间,带着小石一起。”

    “你是真的,打算跟我一刀两断了,是吗?”

    “这样,对你我都好。”

    “我有话对你说。”商瑞墨垂着眼,低着声音,“别走。”

    “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就算暂时走回到一起,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是不会解决的。这些你明白的,无论如何要痛苦的话,还是应该选择那个时间更短的,不是吗?”桥央白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起伏,“你想见小石的话,邮件联系我吧,我会找时间带他回香港的。”

    “央白。”商瑞墨隐忍着,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好了,我要起飞了,再见。”

    “桥央白!”

    可是回应商瑞墨的,就只剩下一串串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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