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看脸,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外貌不似农家壮汉黝黑粗壮,皮肤像是没被风吹雨淋过的,有些白净,打扮和寻常乡野人没有两样,卷起的袖子与裤脚上还站着黄黑泥巴,显然是刚从农地里走出来的,
“你是她父亲吗,”杨七问他,
梁桩人已经完全傻了,压根没会过来杨七的话,直到杨七又耐着心问了他一遍,
梁桩才抖着腿,“是,是,是,”连着几个是,结巴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不怪梁桩孬种,他一介农夫,哪里有资格和贵族说话,唯一交谈过的那位还是他哥的妻子,说是他嫂子,可没用正眼看过他一眼,
在所有熟识梁桩的人眼中,他就是没用的二流子,
所以面对杨七,他更没用了,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就让他怕的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心里一个劲的责骂张青,这糟心的孩子怎么和周静一样,惹到了贵族,周家赔出去周全,难道他们家要失去叶子,
梁桩越想越怕,越想对张青的意见越大,对收养张青更是毁得连肠子都青了,扫把星,倒霉货,一个又一个咒骂词,
他绝不能让叶子去做奴仆,他家叶子将来是要当官的,
梁桩纯属想太多,杨七还没发话,他自个儿在那儿臆想得没完,傻不拉叽的,
张青看着梁桩皱成一团的苦相,他怎么了,
杨七可没闲心关心粗野人的想法,直接对梁桩说,“我们在山上碰见你家姑娘,她提水摔了一跤,头磕破了,”
梁桩这才注意到张青头上的汗巾,被红色的血染了一大半,孩子伤的这么重,梁桩方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立刻转成了担忧,他又看见汗巾干净部分的灰白质地,一看就不是他们穷人家用得起的,
梁桩总算明白张青让贵族救了,可怎么就让贵族救了啊,
梁桩直想拍脑袋哀叹,
他背一佝,连连对杨七说,“都是我们家管教不严,冲撞了您,”当务之急当然是讨饶,对贵族,梁桩就算有十条命也不敢得罪,
杨七熟悉这类莫名其妙的话,从小他看过,听过很多,
就像周静撞了杨九,周梁姐下跪额头一样,底层人对上上位者,第一反均是如此,
“她没有冲撞我,”杨七对梁桩说,语气稍重,仿佛是在强调,“我们只是恰好遇到,便救了她,”
“是,是,”梁桩连连点头,唯唯诺诺的样子,哪里有在家里对待梁婶子时的威风,
郭建业早在见到梁桩时,就把手上的水桶放下,壮实的少年硬是被两个桶压得喘不过气来,终于扔掉了包袱,站在最后面,伸手找了一颗树撑着,
虽然郭建业是地主家的少爷,可自认体力过人,现下算是被打击到了,连一个稚童都提得起来的桶,却要他累掉了半条命,
下山一路,方子木一直沉浸在之前不借给杨七手帕的懊恼中,这才注意到郭建业的疲态,担忧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郭建业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提不起两个桶,“可能昨晚睡得晚,没休息好,爬山精力不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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