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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来说不值一提的伤,在人类眼里就不同了,
丝绸本光滑,血顺着杨七的袖口一直往里流,都快到了他的腋窝,而且渗透了他的里衣,直接沾到了他的皮肤上,粘稠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况且杨七在杨家出了名的爱干净,衣服穿一日便换洗,光洁白皙的皮肤何曾被血污浊过,别说还是低等人的血,
杨七后悔吗,
当然不,他做事向来洒脱,从来不走回头路,
“不用害怕,”杨七又对张青说了同样的话,还安慰她,“你先坐下,我给你止血,否则下山这么长的路,你的血就要流掉一半了,”
杨七说着另一只手已经搁在张青的肩上,使了力道,有些强迫她坐下来的意思,
杨七心性再温和,他也是世家公子,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高傲,
张青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因为作为莫卡的时候,她不喜有其他生物忤逆自己的判决,
所以她顺从的坐在灌木桩上,刺刺拉拉的木渣滓扎隔着衣服扎着她的屁股,不疼但不舒服,
张青的‘乖巧’,让杨七很满意,他回头问方子木,
“子木,你还有其他帕巾吗,”
方子木一听,本能的把未婚妻送给他的手帕往怀里更深处一揣,他可不想他珍惜的手帕沾上卑贱人的血,
杨七自然看出来方子木的小心思,只笑了笑,不放在心上,
郭建业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灰白色的棉布,送到杨七跟前,“我这有一块汗巾,”
杨七接过来,笑着说,“那就谢谢建业了,”他此刻时说话的语气比之前多了几分客气,
趁杨七转身的片刻,郭建业瞪了方子木一眼,
这下好了,他们两个几天来好不容易与杨七建立起的情谊就因为一块手帕毁于一旦,
方子木后悔也无可奈何,他搞不懂杨七的心思,
杨七心善么,镇上那么多贱民,也没见他动动眉毛,
难道他好女色,方子木想着特意瞧了张青那张跟鬼似的脸,还有小小的稚幼身体,方子木立刻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可笑,简直是无稽之谈,荒谬至极啊,
杨七弯下腰对张青说,“我帮你把伤口绑起来,别动,”
张青本来就不好动,如此更是坐定,像小溪的顽石,溪水的击打也动不了一丝一毫,
伤口在鬓角,所以杨七扒开了张青的头发,触手滑润的感觉令他惊讶,没想到这乡野小女孩的发质极好,
女子的头发,杨七只接触过母亲和妹妹的,如果以她们来比较,小女孩的头发更好,
只不过…
杨七看着张青发丝穿插的枯叶,顿时觉得碍眼,他抬起右手,白皙修长的手指上还沾着张青的血,杨七就用这只手摘下了张青头上的叶片,动作轻柔,他甚至还替张青抚顺了头发,
后来再也没有其他女子有荣幸得到杨嘉鱼如此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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