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桩呆愣愣的,双手迟迟没有去接张青手里的稻草捆,他一个大男人提它都得两只手,还觉得沉,这丫头…当真力大无穷,
张青耐心倒是好得很,梁桩不接,她便始终维持同一个姿势,面无表情,高举着稻草捆,不嫌累,
那稻草垛恨不得是小姑娘四五个大,大老远看去,很有意思,就好像稻草垛凭空飘起来,哦,定睛一看,才发现正中还有一个孩子撑着,
铺好稻草,又是晚上了,今天烧了火塘,又加厚了屋顶,屋里暖和和的,四个人都挤在这一间房子里,
梁桩累了一天,靠在床最里睡了,鼾声四起,梁叶睡在他旁边,梁婶子没有睡意,坐在儿子旁边照顾着他,“青丫头,你也睡吧,”
她挪了挪被子,空出一点位置,
张青看了一眼,没有动,
这么拥挤,她宁愿到山上去,
“青丫头,”梁婶子又叫她,张青依旧不理,却叫醒了梁叶,他迷迷糊糊的看到了张青的眼神,突然说,
“青姐不想跟我和爹睡在一起,”
梁婶子这才会过来,张青八岁,也不小了,
她刚要说话,张青忽的转身,推开另一间房的门,冷风嗖嗖的进来,她径自走到空冷的床前,躺下,
梁婶子急了,“这多冷啊,会染风寒的,快进来,”她说着要去劝张青回来,梁叶却抬起左手拉住了她,
“青姐不是一般人,她不怕冷,不会像我这么没用,”小男孩极认真的说,不像在讲笑话,
“叶子,”梁婶子怔住了,
“你看着吧,明天青姐还是好好的,”
第二天,冻了一夜的张青的确安然无恙,不过脏兮兮的脸不出神色,她一声不响,主动背起柴篓,上了山,
前天是张青第一次杀人,她没想到会耗费她几乎全部的能量,整整两天都没能恢复,
人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
如此难缠,
张青依旧往常的路线直接来到山顶,路过一条溪涧,如今已是初冬,草木凋零,唯有溪水还在源源不断的流着,
张青看着清澈的溪水,又抓起一缕自己的头发,
莫卡崇尚自由,不喜束缚,任由皮毛扩张,他们的体内可以散发一种放射元素,不沾污垢,
但人类的身体没有此项特异功能,没有梁婶子帮她梳头打理,她的头发惨不忍睹,
是否就是因此影响了能量的吸收,
张青如是想到,
于是她扔下柴篓,大步朝溪边走去,
冰冷的溪水从高处飞溅下来,溅到石头上,又溅到张青腿上、脚上,
张青看了看小溪清晰可见的底端,有原石,有微小的生物,
几乎没有停顿,她低头,弯下腰,直直的把头放进水里,水漫至她的小肩膀,盖住了整个半个身体,她的棉衣也湿透了,
打结的头发慢慢散开,乌黑的发丝飘散在水面上,顺着水流凝动,阳光照下,反射出明亮的光,她的头发好像有了生命,
紧靠在溪涧边上,原本枯萎的草木慢慢漾起绿意,有些甚至开出了淡黄的小花,
水里的小鱼也绕着她不住的打转,
张青闭上眼睛,静静感受来自这颗星球上生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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