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梁叶发起了高烧,脸通红一片,不停的嘟囔着,好像是叫疼,又好像是在叫热,
可怜的孩子一直在发抖,梁婶子抱紧他,可又怕碰着了梁叶受伤的右手,妇人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孩子疼,她也疼啊,
梁桩也不是那副二流子的模样,沉重的紧皱眉头,不住的叹气,他做人再没用,也是一个爱孩子的父亲,梁叶伤成这样,他同样不好受,气恨的牙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姓黄的拼命,
梁叶整个右下臂都肿的不成样子,就陈老头那蹩脚兽医的水平,能止住梁叶的血就不错了,至于发炎化脓,可不是他能医治的了的,
“明天一早去镇上,”梁桩站起来,“去找好大夫,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叶子的手废了,”
村子就在定融镇郊边,从村里走半个时辰就到了镇上,村里人除了买些生活品,或者卖些剩余的粮食,一般不会轻易到镇子里去,
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钱,
梁婶子抹着眼泪,连连点头,“要去找大夫,”
梁桩举起烛台,转身又进了里屋,他们家的钱都放在这里,一张老旧的木柜抽屉里,是梁家祖传下来的旧家具,也是家里最值钱的家当,
梁桩把烛台放在柜子上,昏暗的烛光,仅仅能照亮这一小团地方,梁桩自己的脸都忽隐忽现的,更不提后面床上,黑漆漆的张青了,
梁桩从柜子里翻出一块手帕,叮叮咚咚的,是铜钱的碰在一起的声响,
货币,金属制流通物,
张青墨黑的眼睛与黑幕几乎融为一体,望着梁桩被烛光拉长的影子,然后她又听到梁桩的叹息,很深很深,
他们没有钱,穷的只剩几个铜板,
梁桩没有心思注意张青,又把手帕包好,拿着走出了房间,
“你明天先用这些找个大夫,我把家里的柴禾拖到镇上,看看能不能卖几个钱,”
此时,梁桩终于担起了一家之主的责任,
“我们连推车都没有,”这是梁婶子的声音,
梁桩说,“实在不行,去求石大树,把他家牛车借给我,”
石大树家是村里比较富裕的,家里有牛,田地也多,
“他恐怕不愿借啊,谁家的牛不宝贝,”梁婶子哀叹,
这个杀牛与杀人惩罚一样严重的年代,物质太匮乏了,
梁叶一夜高烧不退,梁婶子和梁桩坐了一晚,未闭眼,
第二天,天还未亮,梁婶子抱着虚弱的儿子匆匆往镇上去,而梁桩慢一步,他要清理柴棚里的柴禾,装了大两篓子,
这时,他听见背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张青,披头散发,站在他身后,让人看不真切她的眼睛,
梁桩见到她,陡然想到,她岂不正好是一个好帮手,连忙把张青拉上前,“快背上它,我们现在一起去镇上,”
不管张青是傻是疯,她至少是好苦力,
张青看了看柴篓堆成小山包的柴禾,一声不吭,蹲下,扯住绳带,背好,梁桩也马上背好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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