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可要接小妹出去逛街了。”
“过糊涂了吧,今天是七夕。”苏轼笑道:“不在家过节,你却要去哪?”
“哦,今天是七夕啊,我说咋那么多卖‘磨合罗’的?”陈恪挠头道:“那就不出去了。”
七夕,并非后世想当然的那样,是中国传统的情人节,事实上上元节才是。而七夕,其实是女儿节,这一天晚上,女人们要盛装打扮,陈列花果、女红,各式家具、用具,礼拜七姐、穿针乞巧。汴京城的百姓,还要结彩楼于庭中。唤作‘乞巧楼’,为的是放置‘磨合罗’。
所谓‘磨合罗’。俗称‘泥孩儿’,南方人又管它叫‘巧儿’。顾名思义,就是些可爱的泥娃娃,是妇女们用来拜月求子的。
这一天,是女人家的节日,陈恪自然不好让小妹溜号,便怏怏返家。回到家里。曹氏也在张罗着过节,把个好好的府上,弄得花枝招展。陈希亮和陈忱、陈慥也被指使的团团乱转,没办法。谁让这日女人最大。
趁曹氏没看到自己,陈恪蹑手蹑脚溜回自己的院子,结果看到那群倭女也在摆设瓜果筵席。顿时无奈道:“你们怎么也过七夕么?”
“七夕乞巧是汉礼,传到日本几百年了。”倭女阿柔和阿彩小碎步过来,一边为陈恪更衣,一边抿嘴笑道:“大人要是不喜欢,我们便撤了。”
“没有不喜欢,我也想看看,你们是如何乞巧,”陈恪笑问道:“清霜呢?”
“支婆在后院里‘种生’呢。”阿柔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其实奴婢也想种一个,只是不知大人何时开恩?”看来女儿节就是不一样,连素来小心翼翼的倭女,都变得大胆起来。
陈恪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他捏一把阿柔的小脸蛋道:“再过两年吧,才十五六岁,急什么?”
说完,不理幸福到眩晕的倭女。便往后院走去。只见杜清霜跪坐在一张草席上,正小心的打理她的‘五生盆’。
那是一个浅浅的方木盆,里面敷着土。在前几日,她便播下粟米的种子,让它生出绿油油的嫩苗,今日再摆一些小茅屋、花木在上面,做成田舍人家小村落的模样,还有花生仁大小的人偶,一男一女,女子的怀里还抱着个婴孩……
“种生求子,”见杜清霜停下手,陈恪才出声道:“清霜,你这是在求子么?”
杜清霜娇躯一颤,赶紧转过身来,摇头强笑道:“不是,做着玩的。”
“口非心是可求不来胖小子的。”陈恪笑道。
“是……”杜清霜被他诈唬住,遂小意道:“妾身求的是女儿……”
“你看,又来了那份儿小心了。”陈恪拉住她冰凉的小手,柔声道:“这么好的姑娘,当然要儿女双全的……”
“官人……”杜清霜就是受不了他这份熨帖,登时软了娇躯,轻轻倚靠在他身侧。
陈恪正要毛手毛脚,突然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杜清霜赶紧弹开身子,整理云鬓。陈恪回过头,瞪一眼那倭女道:“阿柔,你是不是报复我?”
阿柔赶紧赔罪道:“奴婢可不敢,只是前面有客人来了,老爷叫大人去见客。”
“哦。”陈恪点点头,问道:“什么人?”
“奴婢不知。”
“更衣。”
“嗨……换好衣服来到前厅,陈恪一愣,赶紧行礼道:“小侄见过元帅。”
“哈哈,”来的竟然是狄青,他起身一步上前,扶住陈恪道:“咱们是忘年交,你休要多礼。”
“这不我爹在场么。”陈恪苦笑道。
“怎么跟元帅说话呢?”陈希亮瞪眼道。他曾经在狄青帐下效力,对狄青的人品能力功绩,都十分佩服,至今仍以上下级相见。
“唉,此中情由不便多说,”狄青朝陈希亮笑道:“公弼你只要知道,他于我有大恩,我不能在他面前摆架子就行了。”
“元帅要折杀他了。”陈希亮说着歉意笑道:“家里弄得花团锦簇,不是待客之道。”
“都一样,谁让今天是七夕呢。”狄青苦笑一下,正色道:“不过我可不是来躲清静的,而是有事要求仲方!”
“怎了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