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满朝文武哪个敢称自己本事大,哪个敢说自己功劳高?”
“嘿……”陈恪苦笑道:“我就说,自己回国后感觉遇冷了。”
“嗯,我父王说,人得出色,但太出色了不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赵宗绩笑道:“我以前一直以为,这是他给自己找理由偷懒。但看看那帮大臣,从大理国主献土后,就开始阴阳怪气,给你鸡蛋里挑骨头……你修东川城、红水河,他们说这是‘劳民伤财’、‘异想天开’。你发行债券、不用朝廷的钱,他们一面让仆人去抢购,一面却说你这是‘借机敛财、居心叵测’,你修好了运河和城池,他们又说你是想‘拥兵自重’,做云南王,甚至还把你和大理公主的风流韵事搬出来,要朝廷把你召回。”
“其实他们谁也不信你会造反,但就是不能让你在大理待着了,万一让你继续折腾下去,再把吐蕃、交趾、蒲甘也给炮制了,你让他们的老脸往哪搁?”
陈恪点点头,苦笑道:“我听说,我飘在海上的两个月,不少人还额手称快来着?”
“这你都知道了?”赵宗绩一脸愤怒道:“可见他们嫉贤妒能到了什么程度,看到别人出类拔萃,不是想着见贤思齐,而是想让你消失,大家就不用如芒在背了,好继续混日子。”说着重重一捶炕沿,恨恨道:“官场风气堕落至此,人人庸庸碌碌、尸位素餐,还不许别人有建树!这样的朝廷能有什么指望?不彻底刷新风气,别说收回燕云了,现有的江山也守不住!”
“所以从今往后,咱俩就得交替冲锋了,”陈恪却不在意,不遭人妒是庸才,他有钱有势有耐心,不怕被人穿小鞋。便笑道:“你冲锋一段,我休息一下,然后你快被打成筛子了,咱俩再换过来,我再吸引火力。”顿一下,他正色道:“相信我,太优秀了不是问题,只是别人还不习惯,当他们习惯了你的优秀,就会习惯仰视你!到时候,他们非但不会再妒忌你,还会主动维护你。”
“所以兄弟,把那套庸俗的生存智慧丢掉吧。”陈恪沉声道:“不要怕自己出众,只怕还不够出众!把自己送让巅峰,群山自然匍匐在你的脚下!”
赵宗绩不得不承认,陈恪的语言有魔力,总是能勾起自己心底的那团火,他重重点头道:“我明白了,有进无退,一往无前!”
“对!”陈恪重重点头……赵宗绩的信,就这样发出去了。然而相公们没有回复他,官家也没有回复……尽管上下有别,官家和宰执都不必回复他,但这种泥牛入海的感觉,难免让人忐忑。
“难道咱们的处理,有什么不妥么?”赵宗绩一路上,都心神不宁道。
“不会的。”陈恪坚定道:“正确的处理,一定会带来好的结果,只是有时候,这个结果是隐形的。”
不一日,使团过了界河,回到宋境,果然见边境线上比去时要紧张许多。成千上万的兵卒,大队的辎重车马,使宽阔的官道显得拥挤不堪。
“这就是你们无事生非的结果。”赵宗绩愤愤道。
两个辽国人也是大吃一惊,他们要挟大宋的理由之一,就是宋朝不守规矩,忘了澶渊之盟的约定,在边境线增兵、修堡、挖沟,可那都是借口,尤其是所谓的增兵,不过是些临时招募的民兵而已。但这时边境线上,布满了宋朝的正规军,十几万民夫夜以继日修盖堡垒,深挖壕沟,完全一副战前准备。
看来宋人这回真当真了,两人吓得不轻,自己国家还没做好准备呢,万一真打起来,岂不要吃大亏?
结果两帮人都怀着忐忑的心情,抵达了繁华依旧的汴京城。辽使由接伴使引去辽国使驿馆休息。
南门大街上,同甘共苦近半年的使团,便要就地解散了。赵宗绩到政事堂交差,陈恪和赵老夫子以下,则终于可以回家了。
众人一起抱拳,道一声辛苦。
回想起这半年来的跌宕起伏、煎熬折磨,当时可能只求快快度过,现在回想起来,却非常享受这一路上的艰险磨难。
今日就要各奔东西,也许日后还会泾渭分明,但我们心里,有一份共同的回忆,可以让我们哪怕在针锋相对时,也能会心一笑……分割……第一更,目前来看还有……四更。继续投票,我要回到历史第二,加油加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