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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两边,叮咚的水声不绝于耳。那是清洌的泉水,从苍山上流进城里,穿街绕巷,经过一家家门前,灌溉着花树,洗净了纤尘。民众在街上行走,甚至不必穿鞋。
正如那段思廉所言,大理男女并无礼防,如今已是春夏之交,大理颇为炎热,许多少男少女就携手上街。那些美丽的白蛮女子,戴着色彩鲜艳、缨穗雪白的头巾,身穿紧身的白色右衽大襟衣,下穿束腰花边裤,有的穿着绣花鞋,有的干脆赤着白嫩嫩的玉足,走在洁净的石板路上。
这些线条婀娜多姿,尽情展示美好青春的大理女子,看得宋使目不转睛,好生羡慕此间男子……尽管大宋还没有诞生理学,但女子服饰趋于保守,再也见不到这样的景象。
不过宋朝的士大夫,绝不会像明清士大夫那样,嘴上挂着‘非礼勿视’,然后从指缝里偷窥的。他们会大大方方的欣赏,还要写诗赞美。王珪就热情洋溢的赋诗道:
“独辫明灭系红绦,满头云锦分外娇。流苏俏向红颜窥,鬓云暗把刘海招。紧袖白衫洱海怜,绛红领褂苍山绕。”
“看来王公是打算‘一段江山一段情,留取遗爱在玉京’了。”陈恪笑着打趣道:“不过这里的姑娘性子可烈着呢,小心非跟着你回汴京去。”
“哦?”王珪苦笑道:“那可得小心点了。”
欢迎午宴是在皇宫中的五华楼举行。大理的都城虽然比大宋小一半,但皇宫却比大宋还气派……当然,大宋的皇宫确实过于寒酸。只见无数金碧辉煌的重檐宫殿,依着山势层层叠叠,其中最高的一座五层建筑,便是大理皇帝招待贵宾,群臣宴饮的五华楼了。
段思廉邀请宋使登楼,楼上一派笙歌美乐,两行红粉娇娆侍奉左右。再看那宴席分成两排,却是一半素斋一半荤席。
见宋使感到奇怪,段思廉解释道:“鄙国举国信佛,一年倒有半年斋戒,如今还未曾开斋哩。”说着送王珪入席道:“上使只管开怀享用,我等虽然吃素,但是未曾戒酒,自然奉陪无碍。”
于是众人分主宾、按品阶就坐,伴着优美的大理舞蹈,频频举杯,祝大宋国泰民安、祝大宋皇帝万寿无疆、祝大宋百姓安乐无忧。然后又把大理国的国、君、民祝贺一遍,这酒便算是吃到位了。
王珪搁下酒盅,开口道:“王上,此次我大宋皇帝遣臣等前来,一是向王上致意诚挚的问候。二是想找个人……”
“上使一路远来,车马劳顿,今日只管吃酒耍乐,歇息好了,明日再谈国事吧!”段思廉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大理国的文武大臣便争相敬酒,王珪无奈,只好先把正事搁下,应付大理的文武。
王珪不胜酒力,不一会儿就醺醺了,段思廉便命将上使送到礼宾馆安歇……第二天上午,王宫里有内宦来迎宾馆,请上使入宫说话。
王珪便和陈恪一起入宫,在大理国的御书房中,见到了换穿一身大宋衣冠的段思廉。
“宋朝的衣装真好看。”见二人打量自己的衣冠,段思廉呵呵一笑道:“小王真恨不得天天都穿。”
王珪和陈恪对视一眼,心说这么露骨啊……不过他们就是来诱奸的,又怎会嫌他猴急?王珪便笑道:“王上要是中意,下官可以奏请官家,赐王上几身衣冠。”
“这正是小王期盼多年的啊。”段思廉目光火热的望着王珪道:“又何止是我,这也是几代先帝共同的期盼。”
“这有何难?”王珪笑道:“之前朝廷不了解大理,以为还是如南诏一般的野蛮国度。但眼见为实,下官和同僚都能为王上证明,大理是心向华夏的礼仪之邦,我大宋官家定不会让王上失望的。”
“可是此事非我一人能做主啊。”段思廉叹口气,请两人坐在蒲团上,亲自为他们斟茶道:“包括上使此来的目地,小王也能猜到几分,应该是冲着那侬智高来的。小王自然愿意协助贵使,将他捉拿归案。但他所盘踞的特磨寨,是黑衣三十七部的地盘,那蛮族些实力强横、不服王化,小王也无可奈何。”
王珪正待说话,内宦进来禀报道:“主上,太师和相国来了……分割……月票要被追上了啊,一个月的努力不能泡汤啊,求月票支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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