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汴京城的典当行,要么跟着降低利息,要么就关张大吉,到时候,我们的环境就会宽松很多。”
“但愿如此。”钱昇点点头,和陈恪又扯了几句,便告辞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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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昇走后,陈恪刚想继续看书,曹评又来了,先去给他姑姑请安,然后就一头钻进了陈恪的房里。
陈恪请他坐下,又让人端上水果,剥开个石榴递给曹评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曹评面容白皙英俊,只是平时老和狄咏在一起,才显得没那么出挑。但和狄咏比起来,他才是真正的超级高帅富。他的曾祖父,乃是大宋开国第一军人,太祖、太宗、真宗三朝枢密使曹彬。他的姑姑,是当今大宋曹皇后,他们家善于理财、四代经营,号称汴京第一富室。
天下的好事儿都让他占全了,你说还有没有天理?
不过曹家家规森严,在曹评身上丝毫看不到骄横之气,反而待人一团和气。他接过石榴,笑眯眯道:“这话说的,难道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姑母和表弟么。”
“去你的。”陈恪一身鸡皮疙瘩道:“把个‘表’收起来,我吃不消。”
“天经地义的表兄弟,有什么吃不消的。”曹评嘿然笑道。两人又闲扯了两句,他才状作随意的问道:“对了,你那天说的事儿,不是敷衍表哥吧。”
“什么事?”
“入股的事儿。”曹评不好意思笑道:“汴京钱号开业那天,你亲口跟我说的。”话说那场买扑会后,汴京钱号的名头就响彻汴京了。人们从没见过,哪一家钱庄有这么大魄力。跟这家钱号一比,大相国寺的无尽藏也逊色多了,于是纷纷传说,这家的实力深不可测,比大相国寺还有钱。
开业那天,陈恪就跟他提过这茬,当时曹评光忙着贷款去了,一不留神,汴京钱号已经成了不容忽视的存在。唯恐陈恪反悔,曹评坐不住了,过来问入股的事儿。
“我当然说话算数。”陈恪打开抽屉,拿出一本红色缎面的折子递给他。
曹评接过来一看,是‘汴京钱号股份书’,顿时笑开了花:“真是好兄弟。”便打开仔细看起来,看完后,表情怪怪道:“半成股份,太少了吧?”
“这可是原始的股价,一分没溢价。”陈恪翻翻白眼道:“几乎等于白送,还不够意思么?”
“够意思,够意思。”曹评笑嘻嘻道:“打个商量,能多转给我点么?我可以高价收购,保准价钱公道。”
“你想要多少?”
“给我三成怎么样?”曹评试探道:“我们家出二百万贯收购。”这就比原始股价,溢价了八十万贯,不能说不厚道。
“呵呵……”陈恪却冷笑。
“怎么,嫌少了?”曹评小声道:“还可以再加。”
“实话实说,第一,我给不了你那么多股份。”陈恪摇头道:“第二,要是在商言商的话,二百万贯,你只能收购一成。”
“你四百万贯股本成立的钱号,才半个月,就值两千万?”曹评瞠目结舌道。
“你还别嫌贵,再过两年值两亿贯。”陈恪笑吟吟道:“来吃点水果,这桔子真不错。”
“我哪还吃得下啊。”曹评苦笑道:“两百万贯一成股份,回去后没法跟那帮老爷子交代。”
“我可以给你打个包票,两年后,用四百万贯回购你这一成股份,如何?”陈恪笑眯眯道。
“真的假的?”曹评瞪大眼道:“还有这好事儿。”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陈恪剑眉一挑道:“当然立字据的话,你到时候必须要卖给我。”
“你老兄真是……”曹评不得不竖起大拇哥道:“霸气!”要是立字据的话,两百万贯两年就变四百万贯,狠赚一笔无风险。但看陈恪这样子,似乎到时候的股价,还要远远超过这个数。
他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三言两语、快刀乱麻,便让一场谈判,跨过了讲价、买还是不买,这两个艰难的环节。只剩下签还是不签,这个他自己权衡的问题了。
是拿稳妥的二百万,还是跟他共担风险,真真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