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稍定,便关切地盘问起来:“孙女,你这是啥时候受的伤?”
“三天前。”柳月娥小声道。
“三天前?那不就是剿灭丐帮的那天晚上?”柳老头瞪大眼道:“你是那晚上受得伤么?”
“是。”柳月娥点点头道:“被流矢误伤了。”陈恪闻言错愕的望向她,只见她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多嘴。
“柳刀、柳剑两个混蛋呢,怎么回来也不吭声?”柳老头怒道:“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是我不让说的,”柳月娥抬头道:“爷爷和奶奶身体不好,我怕你们着急。”
“我现在更急!”柳老太爷愤怒道:“你个臭丫头,中了箭也不吭一声!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说着扬手就要打。
‘咳咳……’陈恪终于明白,柳月娥打人的毛病,是跟谁学的了。
听到这一声,柳老太爷才猛醒,原来还有外人,便硬生生变掌为指,指着陈恪道:“爷爷认识京里最好的金创大夫,何必偷偷摸摸,找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上次便是他给我看的。”柳月娥小声道:“孩儿不想,再让第二个大夫碰了。”
“说的也有些道理。”柳老头点点头道:“受了伤,就好好休息,我让厨娘给你炖参汤。”然后冷冷看陈恪一眼道:“你跟我下去。”说完便转身下了楼。
陈恪背起药箱,便往下走,却被柳月娥叫住道:“我和你一道下去。”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罩。”陈恪摇摇头,转身望着她道:“还有,每天都得换药。”说完便快步下楼。
他早就消失在楼梯后,柳月娥却依然望着那里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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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太爷带着陈恪,来到了他的练功房。
这间练功房十分的宽敞,四壁和地板都是木质的,墙上悬着一副银钩铁划的中堂,上书两个大字,‘武道’。
柳老头脱了鞋,踩在地板上,走到武器架旁,拿起一支竹刀,突然紧紧盯着陈恪道:“你姓陈?!”刀尖一挑,另一把竹刀便朝陈恪飞去。
“是。”陈恪探手接住。
“陈三郎?”柳老头的脸,愈加阴沉道。
“不错。”陈恪放下药箱、脱了鞋、走上武场,唱个喏道:“晚生拜见老太爷。”
“不敢当。”柳老头一侧身,不受他的礼,刷地劈出一刀,怒喝道:“你既然不屑娶我孙女,为何又偷偷摸摸登门?”
“老太爷何出此言?”陈恪连忙格挡住道:“晚生是从正门进来,在客堂吃了茶,然后才被柳姑娘领到这里来的。”
“你当老夫不存在么?”柳老头突然大吼一声,竹刀一撤,又快又猛的朝陈恪肋部劈去。
要是年轻十岁,这一下,就能把陈恪的肋骨打断,但岁月不饶人,如今陈恪还来得及双手格在胸前,挡住这鬼魅的一击,还微笑道:“贵府女使说,老太爷出去了。”
“你……好利的一张嘴!”柳老头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闷哼一声道:“你是来作甚的?”说着话,他的刀刃顺着陈恪的刀背,猛劈下去,竹刀没有护手,陈恪只好撒手弃刀。嘴上却不闲着:“探视令孙女。”
“你们什么关系?”老头见一击得手,刚要趁势进攻,却发现陈恪将竹刀抓在手里……这不是传说中的空手入白刃,而是利用竹刀无刃的特点,公然耍流氓了。
“无耻。”柳老头怒道。
“彼此彼此!”陈恪旋即正色道:“她救了我一命。那一箭,本来是射向我的。”
不说这句话不要紧,只见柳老头闻听此言,一张脸霎时憋得通红,一松手,差点把陈恪闪个趔趄。
老头反手,便抽出了身后一柄雪亮的唐刀,双目喷火道:“原来是你害我孙女受伤,且让老夫捅你三刀六洞再说!”
陈恪知道,这老头虽然年老体衰,但只要一刀在手,自己就不是他的对手。干脆丢下手里的竹刀,扯开衣襟,露出肌肉分明的前胸道:“来吧。”
“小子,激将法没用!”老头刷得挽个刀花,下一个,唐刀便盯在陈恪的胸前:“道老夫不敢刺么?”
陈恪闭上眼,意思很明显,来吧。
柳老头举着刀,却踯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