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陈恪奇怪道:“来我这干嘛?”
“卑职等奉命保护陈承事全家。”那虞侯道:“外面下雨,咱们屋里说。”
“好。”陈恪点点头,请他进到前厅。
那虞侯摘下斗笠、雨衣,从怀中掏出一份札子,奉到陈恪面前道:“这是官家的手条。”
“官”官家”,”陈恪不禁大奇,难道大宋皇帝的旨意,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传送,难道不需要沐浴更衣设香案么?
他又把电视剧当真了,其实就算在明清,这种非诏非制的非正式敕令,也都是用这种最简单的传递方式,以提高行政效率。
当然,明清少不了磕个头、喊两声万岁,但在宋代,你两只手接过来就完了,喊什么万岁?官家听得到么?
陈恪确认了,确实不需要什么接旨仪式后,才把那手札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一笔漂亮的白飞曰:‘据包龙图所言,小陈爱卿此次居功甚伟、颇有大臣之风,然此时赏赐非时,权且记下,待尔及第后一并升迁。另,无忧洞虽破,丐帮余孽仍在,故着皇城司遣卫士二十人,护尔一家老小。爱卿亦须少出入,多用功,秋闱将至、黄金榜上,莫失龙头所望,钦此。,
“臣拜谢官家。”陈恪不禁脐暗感动,这么肯为臣下着想的皇帝,翻遍《二十一史》,确实罕见。哎,我要是不孕不育专家多好”,
不过…,若是日夜都有人守着,那自己若去眠花宿柳,岂不转天就能让皇帝知道?转念一想,知道就知道,反正又不犯法,老子也不图飞黄腾达,当个富贵闲人,就顶好不过了。
皇城司的军汉,就是传说中的大内侍卫了,还从没奉旨保护过这种散阶小官,更不知道官家手札的内容,还以为是奉命监视居住呢,”,“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言语难免有些轻慢道:“陈承事既然领了圣意。卑职便说一说,日后的安排吧。”
陈恪正在那感动呢,闻言不禁皱眉,但忍着没开口。便听那军汉接着道:“咱们一共二十人,分两班保护贵府上下。如果要出门,提前一天招呼,咱们好安排人跟随,要是不提前打招呼,阻拦莫怪;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没有我们的陪同,不得出门……。”
“还有,我们当值兄弟的伙食,麻烦陈承事料理,你们家要是忙不过来,我们可以帮着雇厨子,当然……一应花销得陈承事家出。”那军汉正在一条条说道,却见陈恪转身出了屋。
军汉不悦道:“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他迈腿跟了出去,却被一个七尺高黑大汉挡在眼前。
五郎没说话,但那脸上的怒气,已经让他察觉到危险了。
好在没多久,陈恪便转出来,拿着新写好的札子,递到那军汉面前道:“谁把官家的手札给你的,你把这个交给他,然后麻烦你们向后转,齐步走,走的时候关好门。”
“这是什么。”军汉瞪大眼道。
“谢圭隆恩暨请辞悍卒疏!”陈恪冷声道:“我们陈家庙小,容不得你们这群大罗汉!”
“呃…。”军汉错愕了:“你是要赶我们走?”
“嗯。”陈恪点点头道:“有意见么?”
“承事郎莫要搞错了。”军汉登时拉下脸道:“我们是奉旨来保护你的,来去岂是你能说了算?”
“好哇。”陈恪冷笑道:“你不送是吧?那我自己去送!”
正在大声说着,院门响起来。
“门没关,自己进来。”
一名年轻宦官,撑着伞,从院门口探进头来道:“这里是陈承事家?”
“是。”
“进来吧。”那宦官便领着七八个小黄门进来,挑着漆木食盒、黑陶酒坛,让人把东西找地方放下,他朝陈恪唱个喏道:“咱家是尚食局的,奉旨,送玉食御酒,与陈承事享用。”
“呃。”陈恪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礼节相谢了,只好抱拳道:“辛苦辛苦。”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银角子道:“拿去喝茶。”
小宦官虚让一番,然后客气的道谢收下,欢天喜地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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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帮宦安离去,陈恪转向那班军汉道:“方才说到哪了?”
那虞侯,见官家还送御膳给这芝麻官吃,便知道自己可能猜岔了,有心缩头,却又找不到台阶,尴尬的不知如何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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