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道:“他们为何到现在,还不肯丢下女人,我想,应该是有一处妥当的避难所,虑着在里会太无聊罢。”
“我想也是这样。”陈恪点点头道:“你说,那处避难所会在何处?”
“我认为仍然是在地下,耗子虽然也会在地上觅食,但只有地下,能给它们安全感。”宋端平沉吟道:“而且,我相信,入口仍在那段地道里。”
“极有可能。”陈恪沉声道:“去,抓几个俘虏过来。”
奉命保护他的捧日军卒便不容分说,从巡捕那里提了两个投降的捣子回来。
一问,原来暗道的入口,竟在临巷的一户民居内!
“真是狡诈!”陈恪骂一声:“还有别的出口?”
两个捣子就不知道了。
“去看看……”陈恪吩咐军卒道:“去找你们大人,派些人跟着我。”
军卒赶进去请示,不一会儿,带着五十名捧日军卒回来,一脸抱歉道:“弟兄们都杀进樊楼了,一时只能集合这点人。”
“足够了。”陈恪点点头,让这些军卒围到自己身前:“想不想立大功发大财?”
“当然想了……”军卒们笑起来道:“做梦都想。”
“那就跟我走,我带你们去抄了贼巢穴。”陈恪道:“擒获匪首的功劳算你们的,缴获的金银珠宝任取!”
军卒们都看到,即使是杨怀玉,也对陈恪很是尊敬,自然不会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纷纷瞪大眼问道:“难道匪首不在樊楼?”
“去了就知道。”陈恪断然道:“打算同去的便跟上来,跟上来的要记住,第一,要令行禁止,第二,要悍不畏死,第三,要保持安静。”
说完,他便带着五郎、宋端平和柳月娥,往那条临街的巷子走去。
捧日军卒互相看了看,都无声的跟上来,富贵险中求,拼了!
~~~~~~~~~~~~~~~~~~~~~~~~~~~~~~~~
悄无声的摸到那宅院前。
陈恪一抬手,捧日军卒便屏息立住。只见黑铁柱子般的五郎,将瘦削的宋端平一托,便让他踩在肩膀上,攀上了高高的院墙。
其实只有盏茶功夫,却感觉无比漫长的等待后,院门缓缓开了,宋端平闪身出来,小声对陈恪道:“门是从里面闩住的,但是屋里屋外没有人。”
“留人在外面,被抓住岂不就暴露了?”陈恪冷笑道:“进去看看。”于是众人进门,跟着宋端平,来到了后院的地窖旁。
雨水虽然将脚印冲刷模糊,但还能看出,地窖旁被无数人踩踏过。
拉开挡住洞口的石板,黑黢黢的地窖口便露了出来。
陈恪接过一个松明火把,轻轻扔了进去,里面毫无反应。
禁军所用的火把,质量绝对上乘,落在地上,依旧燃烧,而且比在雨中,亮上数倍,照明了大半个地窖。这地窖,竟然是青砖所砌……
将被绑住嘴的俘虏,押在身前,陈恪一步一步下了地窖。其余人和他拉开一段距离,跟着下去。
空空如也……
“洞口在那里?”陈恪解下那捣子的嚼子,低喝道。
“那里……”捣子辨认方向后,指着一处道:“这一块,有个暗门。”
按照他所指的方向,陈恪和宋端平上前,用刀柄敲击墙面,果然发现一片发出‘空空’之声,异于别处的区域。
但两人没有停止,而是继续沿着墙面敲击,众人莫名期望的望着他们,就连那捣子,也不知他俩是在干啥。
在与那洞口相对的一角,又传来‘空空’声。
竟然还有一处暗门!
两人不禁松了口气,看来猜对了!
但找来找去,也找不到所谓的‘开门机关’在哪里,陈恪气恼道:“打开它!”
五郎便亮出他的兵器——那根五尺长的粗大石条,夹在腋下,退后几步。气沉丹田、低吼一声,冲了上去。
便听轰得一声,那砖墙被石条,硬生生撞出一个大洞来。
里面人只要不是聋子,这下都会听到了。
五郎用力过猛,整个人直接冲了进去,索性将错就错,抱着大石条,杀向通道尽头的明亮处。
“快跟上。”怕他出危险,陈恪赶紧追了上去。
径直进去五六丈,便见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足有两三丈高的巨大洞穴,出现在眼前。洞穴墙上插着火把,周围土墙上挂着帘子,内里似乎别有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