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费……。
更重要的是,他写信给韩绮、欧阳修和梅尧臣,郑重推荐蜀中的‘王佐之才,……前一位韩相公,又回到京城,任枢密副使,而后两位是掌管大宋文教的高官,
当时苏询还担心,他听说张方平与韩绮、欢阳修等人有矛盾,也不知会不会碰一鼻子灰。
张方平是大宋朝最顶尖的大臣,其经历便是一本书,自然明白苏询的顾虑,便微笑道:“这几封信你可直接到他们府上投交,他们一定会对你以礼相待的。而看到你们的文章后,他们也一定会相信我说的话。”顿一下,他又道:“庆历年间他们搞新政,目的是使民富国强,我是赞同的,我只是不同意他们的一些做法,对于他们的人品,我还是佩服的,他们一个个都是好人,当然,我也是好人。”他说着便笑了起来,最后正色道:“我举荐你们,是向朝廷荐才,不存在私人感情。他们也必然如此……。”
庆历年间的名臣的风度如此,确实是后世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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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川不比上次,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了,自然要把家事处理好。
这次陈恪回来,陈希亮特地嘱咐,把六郎也接到京城,一来全家人团聚,二来也好督促他学业。而四郎也要进京赶考,所以宅子就空出来。宅子久不住人便会塌坏,陈恪便干脆卖给了潘木匠。
宅子还好说,麻烦的是陈家的债券和股份……虽然没有刻意去经营,但十多年下来还是越滚越大,关系十分复杂。粗略一算,大栅,得有十万贯左右。要大费工夫才能理清,更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结清。
他没耐性锚铢必较,大半年前,便把账册收拾收拾,装了一箱子,丢给了小妹。
等到快走了,才想起来问问,被小妹娇媚的白了一眼:“你这甩手掌柜,害人家被笑了一整年的管家婆。”
“本来就是,有什么好笑的?”陈恪笑眯眯的和她挤在一把椅子上,小妹红着脸站起来:“门还开着呢……”
“我去关门。”陈恪蹦起来,去把门关上,转回来道:“这下总可以了亲亲吧?”
“先老实听我报账。”小妹却兔子一样跳开,笑道:“可是一文钱都没贪污你的!”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陈恪知道这姑娘怕羞,大白天是决计不会乱来的,便怏怏坐下道:“别的我不管,我只问,能带走多少钱?”
“六万贯。”小妹道:“这大半年,我一直在给你变现,还有不少时机不合适,或者人家确实有困难的,我明年再接着要。”
“这么多钱,就算换成银子,也得好几牟吧?”陈恪挠头道:“怎么带啊?”
“早替你想到了。”小妹道:“我拜托李员外他们,费了好大劲儿,才兑出交子。”
“交子?”陈恪瞪大眼道:“不是不能出川么?”上次出川,他们就带的是银子,到昆仑关便花光了,好在狄青又赏了他们每人一袋金豆子。
“也是李员外他们告诉我的,在京城有‘交子汇兑局”蜀中的商人可以持交子,去兑换出金银铜钱。”
“这还差不多。”
“另外,我给你兑了二百两银子,其中一半铰成一两的,一半铰成一钱的,只要不喝花酒,够你一路上到京城了。”
“嘿。”陈恪苦笑道:“有你爹盯着呢,你还有啥不放心。”
“没啥不放心的。”小妹突然掩口笑道:“听说京里名妓云集、才子也云集,你可不要输给我哥哦。”
“……”陈恪闻言苦笑起来,我怎么和那个千古风流人物比泡妞?送他美女、等着借种的外国人,都要排队预约呢。
许是社会风气如此,宋代女性对配偶逛青楼、养小妾之类,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把男人管的跟鼻涕一样的,那不是佳话,是笑柄,比如河东狮吼……
一想到‘河东狮吼”陈恪就笑不出来了。见他面色有异,小妹关切道:“怎么了?”
“没事……”陈恪摇头笑笑,不欲她担心。心中却暗叹一声道。柳家,此次抵京,肯定是要面对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