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严重的可以喝两到三次,完全退烧以后就不用再喝了。
陈三郎恢复心切,连喝了三碗,蒙头大睡一下午,到傍晚时起来,便感到浑身轻松,头不再痛,身上也有了力气。
见到哥哥彻底好了,六郎兴奋的又蹦又跳,五郎也乐得直咧嘴。
看着一脸煤黑的小六郎,和一脸汗土的黑五郎,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手足之情,从陈三郎的心底丝丝滋生出来。他紧紧抱住两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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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噜……’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这片刻的温情。
“靠,又饿了。”陈三郎郁闷的松开手。
“是我……”黑五郎很诚实道。
“我也饿了……”小六郎小声道。
俩孩子为他忙活了整整一天,那几块桃酥早就消化光了。虽然没断了喝热水,但光靠饮水哪能饱?
好在这时,那位好心的鲁大叔和另一位侯大叔下工过来探视,见三郎已经没有大碍,两人很高兴,又放下三块饼子,嘱咐道:“且将养利索了再去打水,有我们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们。”
把他们送走,五郎和六郎,因为晚饭有着落而开心。陈三郎的脸色却很难看……单纯的孩子们没意识到,算上昨天,那个可恨的婶娘,已经整整两天不给他们饭吃了,更别说为自己延医问药。
要不是有陈四郎和好心的工友,要不是拥有不属于十岁孩童的记忆,自己现在就算不死,也得奄奄一息了。这一觉悟让他出离愤怒,再想起早晨老虔婆的那些话,他更是怒不可遏,就算不提刀杀人,也非得先出了今天的恶气才行。
拿定主意,他便不再生气,把昨天许了小六郎的青蚕豆煮上,然后让两个弟弟靠在身边,一边吃饼子,一边听他胡诌‘孙悟空大战黑旋风’的故事。
饼子吃完不一会儿,诱人的豆香味从锅里飘出,两个孩子便没心听他胡扯,都瞪大眼睛,眼巴巴等锅里的水开。孩子这时候的饥饿感,是后来他们的子孙无法理解的。人只有长时间吃不饱饭,才能体会到那种,无时无刻只想着吃的悲剧……陈三郎讲故事再精彩,也比不了吃食吸引人。
实在猴急的时候,他们就掀开锅盖看看‘咕噜’有没有冒上来,一来二去,反而耽误了开锅,还不小心被热气烫到手。
但这时候,俩孩子的忍性也是极强的,只默默抚摩着退回乃兄身边,待疼感消失了就又巴到锅台边来。待水汽终于顶开了锅盖,连黑五郎都忍不住欢呼一声。
陈三郎替他们将蚕豆打捞上来。还没冷却,两个孩子就急着吃起来,一边还得嘶嘶吸着气。
陈三郎又是好笑又是怜惜,便也拿起一个豆荚,在嘴边一挤,几粒滚圆的蚕豆便滑入口中。轻轻一嚼,口感酥绵、口味鲜嫩、唇齿清香,竟让他一辈子都没忘记过。
夕阳西下,照得湖面金光粼粼,也洒在兄弟三人身上,这一刻,是那样的静谧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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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豆子,陈三郎早早撵两个弟弟去睡觉。他自己却出去转悠起来。
半夜里,两个小家伙睡得正浓,却又被他推醒。
五郎不情愿的睁开眼,六郎干脆很烦的装死道:“要睡觉……”
“想不想吃肉?”陈三郎一句话,就让小家伙困意顿消。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他这两宿,至少听到了小家伙七八次说梦话,翻来覆去就是三个字:‘肉、大肉……’
什么叫做梦都想?这就是。
五郎也清醒了,想了好半天,才慢慢道:“好久没吃肉了……”感情是在回忆上次吃肉的日子。
“还不快起来,我带你们去吃肉!”陈三郎下了床,给小六郎穿好鞋,带着两个弟弟就抹黑出了门。
到了屋后的灶台边,借着明亮的月光,两个孩子便看到一只又肥又大的大公鸡,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陈五郎太熟悉这只万恶的大公鸡了,因为每天早晨,他都要被这扁毛畜生叫起来,早用眼光杀它一百遍了。
只是猛然看到它壮烈眼前,五郎还是惊得张大嘴巴了。
【注】:本书中的方子,虽然向专业人士求证过,但没有落到陈三郎的地步,不要自己动手,还请谨遵医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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