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陵镇坑爹钱庄门口围满了人,个个垂头丧气,表情愤然,不为别的,只因门口一块显眼牌匾,四个烫金大字:暂停营业。
路人甲叹气:“这都怎么回事,已经三天了。”
路人乙:“我这急着取银子,它若再不开门,我就……就……”
路人甲:“就怎样?方圆百里的钱庄都是张家的产业,你不在这里取银子,在哪里还不一样。”
路人乙:“听说是张家小公子来了,所以才会弄成这样。”
路人丙:“可不是,听说这些天一直在骰子巷赌呢,那手气好得,啧啧,骰子巷一大半赌坊都关门倒闭了。”
路人甲:“这么厉害?那他们还开钱庄做什么?”
路人丙:“你看这钱庄名字,那都是张家小公子闹着玩儿的,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咱取不了银子那便是自己倒霉,怪不了别人,不过……”住了口,故作神秘状。
“不过什么?”众人都凑了过去。
露齿一笑,得意满满:“张家钱庄有个规矩,不能及时给客人提钱的,在取银子时可要付一半的赔偿……”
“哦……”众人如醍醐灌顶,都了然地点头,先前骂娘叹气的都如同被施了仙法一般,顿时精神焕发,笑容满面。
十陵镇骰子巷,张至深一身艳红的骚包华服,手执折扇,面容俊俏,步态风流,翩翩浊世一佳公子,步入凡尘骰子巷。
苏和跟在后面,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何叔端得是面容慈祥,和蔼可亲,只是如何看都有些不大自然。
过了五家关门的赌坊,他们终于在一家赌坊门口停下,里面喧嚣声吼叫声不断,张至深愁眉看着面前华丽的牌匾,硕大几个烫金大字:狗与张至深不得入内。
苏和愤然道:“少爷,他们欺人太甚!”
何叔若有所思:“二少爷,他们把狗放在你的名字前,怎么说也应该是少爷在狗的前面。”
“……”
这不是重点。
张至深道:“我们换一家。”
一盏茶后张至深停下脚步,一路走来,两边烫金的牌匾明晃晃地挂着,那飞舞的大字,华丽的匾额,崭新发亮的木漆,字上的金光在日光下闪闪发亮,可见是花了大价钱做的。那一条巷子的匾额都还一模一样,一夜间成了赌坊必备的闪亮招牌,真真亮瞎了张至深美丽的凤眼。
何叔掐指一算,镇中做匾额的王老板一夜间少说也赚了不下百两银子。
苏和哀怨道:“少爷,我们还是回去吧。”
张至深看了那华丽非常的匾额一眼:“不,我就进这一家。”
……
半个时辰后,骰子巷哀声四起,焚香袅袅。
“张公子,求求您回去吧,我们赌坊供不起您啊!”
“老天爷,您开开眼,千万莫要让他进我的赌坊!”
“走吧,走吧,求求您了,我们再也输不起了呜呜……”
“……”
于是张至深一行人被连请带求地送出了骰子巷,并且被强逼立下毒誓,三年内不准进入骰子巷,否则众位赌坊老板将夜夜在家里扎小人诅咒他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至此,张至深彻底成了整条骰子巷的瘟神。
回到钱庄时,何叔看见许多老主顾都围着那块“暂停营业”的匾额乐得合不拢嘴,疑惑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至深直接上前拍了一人的肩膀:“大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叔”回头,一张年轻的容貌吃了苍蝇的表情,张至深毫无所觉,友好微笑:“钱庄不开门,怎么大家还乐成这样子?”
那年轻的“大叔”嘴角抖了抖,道:“小弟弟这是要取银子?”
张至深的微笑瞬间扭曲成了一个怪异的形状:“咳咳……在下确实要取银子,还请兄台指教。”
那兄台脸色稍微好转:“这钱庄都关门三天了,据说不能让顾客及时取钱的,之后都会多付一半的银子作为赔偿。”
张至深讶异:“兄台确定真有此事?”
“自然。”
喜从天降,张至深高兴地一拍他肩膀:“谢谢你了,大叔。”高声道,“何叔,钱庄营业!来取银子的都多付一半作为赔偿!”
何叔哀声道:“二少爷,你不能这样啊。”
苏和赞道:“少爷好威风!”
一日后,坑爹钱庄后院,月凉阁。
苏和流泪看着张至深:“少爷,您真的不让苏和送送?”
“不用不用,你在这里好好待着等少爷我回来。”
何叔老泪纵横:“二少爷,你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啊,我辛辛苦苦经营的产业,你就这么白白赔给了人家,老爷若是问起来,你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啊。”
张至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何叔,现在暂时委屈了您老人家,待我学成而归,您想赚多少钱我都没意见,到时候我给您买一座大房子,给您养老送终。”
何叔道:“二少爷,没那么快的,我还想多活几年。”
“这……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大家的,少爷我走了!”
苏和依依不舍,一边拾掇东西一边道:“少爷,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准时吃饭,天凉了加衣服,钱别省着花,青楼少去,赌场可千万别去了,我这里还有小月做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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