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箓一听,“仙体”一震,闭眼装死。
张至深怒到深处自然狠,一张好看俊脸都快成了夜叉脸,才不管他是死是活,一把抓起南箓的衣服就吼道:“别给老子装死,这事咱要好好说说!”
南箓虚弱地半睁开眼,一双美目深黑,潋滟着悔恨的光泽,神情更是悲伤到了极致:“咳咳……深儿,我快要死了……你还这般对我。”
张至深才不管,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你都说了躺一会就没事儿了,还跟老子装!”
为了验证他快要死的事实,南箓很应景地又吐了一口血,而且还是黒的,双目更是无神地垂着装死。
那血喷到了张至深手上,让他惊了一下,心下一软,放开了他:“你……你不会真要死吧……”
南箓半死不活地点点头:“你让我安静地去吧。”
“喂喂……”
“我大仇得报,只是欠了你一点银子,这辈子无法还清,只能等来世了。”
“喂喂……”这么假惺惺的话谁相信啊。
“深儿,下辈子你可要记得我……我会在下面等你的。”
“……”受不了。
张至深叹口气,终于松口:“好了,咱们不说赔偿的事,你好好养伤,我会照顾你的。”
南箓一激动,握住他的手:“深儿,你对我真好。”
还装,是不是受伤后连演技都大打折扣,这货说谎从来顺口拈来,今日水平最次。
张至深做深情状,反握他的手,感情饱满:“箓儿,我对你的好天地可鉴,日月为证,只要你肯从了大爷我。”
“!!!”南箓悲伤的双眼顿时瞪得老大,像看见妖怪般看着他,然后双眼一闭,彻底装死。
被恶心死了。
张至深还在深情演绎,无法自拔:“箓儿,你不要死,你不能丢下我一人……箓儿,箓箓,箓美人,箓宝贝,箓弟弟……”
没有下文,张至深被自己恶心死了。
夕阳无限,透过窗格撒入屋内,照在一个俊俏的男子身上,青绿绸缎华服,黑发光亮如墨玉般,眼角微挑的丹凤眼挂着浓烈哀愁,瘦削的下巴如同上好的白玉雕琢,那浑身的悲伤如同失落在人间的妖,守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
好一幅情人生死图……
南箓说躺一会就好了,其实他躺了一天才让伤势完全恢复,事实上他在床上拖了三天才“虚弱”地“勉强”起床。
屋里被破坏的东西早已清理干净,而且张至深很是大手笔地置放了一堆看上去就知道很贵的家具,那桌椅边角雕花之精细,茶碗花瓶成色之细腻,印花之华丽,就差没在上边镶金条撒金粉了,整一雅致的小屋如今成了奢华的金屋。
南箓不得不感慨,自己伴上大金主了。
张至深正拿着账本在看,一眼瞅见南箓出来了,脸上笑得花儿似的:“南公子您来了,来,您身上有伤,快快坐下。”
南箓莫名地被他拉了坐下,眼中还闪烁着疑惑的光彩,看得张至深心头大爽,小样,看爷如何伺候你。
殷勤奉上热茶,手中折扇唰地一下打开:“南公子尝尝这上好的大红袍味道如何?”
南箓看了他一眼,揭开碗盖,茶香扑面,再看看里面,艳红的茶水微微荡漾,映出自己疑惑的神情,他喝了口茶,仔细打量张至深。脸还是原来的脸,那微挑的丹凤眼隐隐带了几分勾魂,挺直的鼻,含笑的唇,好看的下巴,确认他不是妖术所化,不知他这是演哪出。
“南公子觉得如何?”
“嗯,很好。”是苦的。
张至深摆足了一副商人的模样,将手中账本递过去:“南公子请过目,这是你为报仇而毁坏的家具数目和价钱,若有不解,可当面问在下。”
南箓接过账本一看,嘴角露出虚弱的笑,微微有些发抖:“张老板好生会做生意,不过一些老旧家具,竟然折合了四百多两银子。”幸亏他将毁坏的墙和门修复了,只留下稍许打斗痕迹,不然……
张至深道:“非也非也,南公子不知,此等家具皆是前朝所遗,自然比市面家具要金贵些,况且在下已经为你打了折扣,此乃最优惠价。”绝对商人嘴脸。
南箓将账本往桌上一放:“你想如何,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看你能怎么办。
张至深道:“南公子这便不够意思了,在下诚心跟你商讨,绝对不是那种要命不要钱的人。”
“你到底想如何?”
“老祖宗都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知道我没有钱。”
果然是个穷光蛋,张至深麻利地拿出纸和笔墨放在他面前:“对于南公子一文不名这件事,在下深感抱歉,既然这样,只能用此下下策了。”
“什么下下策?”
“自然是……卖身了。”脸上一本正经,心里不知乐成了什么样子,“南公子签了这张卖身契,以后你生是张爷我的人,死是张爷我的鬼,咱们的帐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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