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季焕罗十分庆幸不是骑马来的。
坐在马车上的季焕罗,伸手挽起自己的裙子,掀开裤管,只见左脚脚踝处已经变得青紫,肿了一大片,应该只是脱臼,季焕罗心想。
到了郡主府,季焕罗依旧是强忍着走到了枫林园。
此时牡丹正在缝制冬衣,见季焕罗一脸苍白的进来,连忙走了上去,“怎么了?”扶着季焕罗坐在了床上,拿出帕子给季焕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在出宫的路上崴脚了。”
牡丹眉头一皱,“可是有人陷害?”
季焕罗将脱下的鞋子递给牡丹,后者拿起来一看,只见鞋底有一片油渍,有一股香气若有若无,“是香油?”
季焕罗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是我大意了,以为离开了景福宫没没事儿了,没想到还是中了别人的奸计。”
牡丹拿出上次没用完的膏药,还是慕容瑾给季焕罗的,轻轻给季焕罗涂抹起来,“知道是谁么?”
季焕罗正要说话,帘子突然被挑开,慕容瑾的脸色不能用黑来形容了,牡丹识趣的转身离开了,慕容瑾拿起膏药,开始给季焕罗涂抹,一时间,两人都是沉默不语,最后还是季焕罗开口了,说道:“我只是想看看姚宛如打着什么算盘,一时大意才着了道。”
慕容瑾并不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青紫的脚踝,心里一阵阵抽疼。
“我以为你忙着,就没告诉你入宫的事儿,不许生我气。”说着季焕罗伸手环住了慕容瑾的脖子。
慕容瑾拿起季焕罗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说道:“你要珍惜自己,你受伤这里会痛。”
季焕罗感受着慕容瑾心脏在强而有力的跳着,慕容瑾的眼睛深邃,一眼望去,季焕罗似乎在深处看见了自己,心中有些愧疚的说道:“以后凡事我都会和你商量的。”
慕容瑾微微一笑,摸着季焕罗的脑袋说道:“这才乖……”
惹得季焕罗一个白眼,突然左脚又是一痛,原来刚才趁着季焕罗走神的功夫,慕容瑾将季焕罗的脚踝扶正了。
慕容瑾继续给季焕罗揉着左脚,问道:“是姚宛如?”
季焕罗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明面上看着是姚宛如,可是后宫的事儿不能只看表面,今日我崴脚,小太监一直让我去落雨馆的廖梦琪那里,不知有何目的,还有今日姚宛如一直和我炫耀南初韶如何宠爱她,后来态度改变,也不知是何原因。”
“说说你和姚宛如说了些什么。”
季焕罗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姚宛如如何炫耀,如何臭屁的事儿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听后慕容瑾说道:“问题就出在你认识那些珍奇花草。”
季焕罗摇了摇头说道:“难道是因为我没装傻,配合姚宛如的虚荣心?”
慕容瑾笑了笑,“这只是一个原因,应该还有其他原因,这一点儿我会调查的,如今你还是安心的养好脚吧。”
季焕罗也是不解为何姚宛如前后态度变化那么大,“南初韶的几个妃子都是什么来历?”
慕容瑾眯着眼睛问道:“你对南初韶很关心?”
季焕罗回了一记白眼:“少吃飞醋,我只是看看能不能从她们的背景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慕容瑾将季焕罗的脚轻轻放在床边,盖上锦绸,自己则是躺在床上的一角,缓缓说道:“姚宛如是姚城的女儿,有几分聪明但是嫉妒心极重,不足为虑;木轻柔是九门提督木飞之女,据说性子温柔娴淑,深受京城妇人好评,我派人调查后,此人竟是没有丝毫的缺点,我觉得此人应该是隐藏极深,世上怎么会有十全十美之人呢。”
季焕罗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如此完美的人,只能说完她掩饰的极好,在人前不肯露出自己的本质,这样的人往往才是最毒的蛇,隐藏在深处,在不经意间咬你一口,甚至致命。
慕容瑾继续说道:“至于廖梦琪,父亲则是不起眼的礼部典令廖成功。调查的结果显示此女并没什么特异之处。”
季焕罗低头思索,如此看来,姚宛如和木轻柔的嫌疑最大,尤其是木轻柔,此人绝对有问题。
“能成为南初韶的女人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她们三人一同入宫,只有姚宛如成了妃子,其他两人均是美人,难道心里就没什么想法么,而且姚城是官阶最高的人,父亲得势,女儿亦是得势,就算木廖两人不争宠,她们府里亦是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