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场景在众人眼中太过于震撼了。
需要攻城器才能攻破的城墙,此时此刻因为一个人的法咒而被破出一个大坑。
“冲啊!”穆月白身后的难民们不等穆月白号令,便红了眼睛冲了上去。
“等一下!你们等一下!”玛丽想要叫住他们,可在这个关头,每个人都向她一线生机,没有人听她的话。
穆月白心中一沉,说到底,这群人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可能再短时间内将他们的性命交给一个人。
更别说,这个进城的机会,他们除了契约约束不能屠杀市民,其余,根本无法控制。
穆月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败,因为她曾经指挥的是训练有素的修士,也有心思淳朴的乡民。
但如今,这群难民,在经过了一年的背井离乡,里面不少已变成了亡命之徒,他们已经不受控制,像野兽一般的,寻着肉味就要钻入城里。
她不禁怀疑自己,攻城是否正确?
但若不攻城,这些人该怎么活?
若是一眼能看清孰轻孰重的便不是选择了,而她如今站在哪一方,似乎都不对,这便是选择。
“月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少数人围着穆月白,而玛丽不知所措的看着穆月白。
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死去。
“你们跟在我身后。”
城内残余的士兵也杀了出来,而蓝城城主被保护了起来,由魔法师护送着。
穆月白吹着口哨,一匹黑色骏马从地平线的尽头飞奔而来。
这是穆月白的新坐骑,她翻身上马,奔在了最前面。
城势已破,她也不想要双方没有意义的死亡了,她的坠光已然收起。
“昏睡!”魔法咒语随着魔杖发出,士兵们似是被他的气势虽逼,竟然一步步往回退。
“进城!我们进城了!”
难民兴高采烈的冲了进去。
而穆月白一马当先,她冲进城中,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士兵。
恶战?
蓝城城主在魔法师的保护下站了出来,“我以城主之名,接纳你们这些难民,但是你们需要将反叛者供出。”
难民本来一进来看见黑压压的士兵就怕了,他们不想要逞英雄,此时在这世道上苟活着也顾不得什么气节。
“为首之人是一个叫月的女人!”
“就是她!骑黑马的女人!”
玛丽一直护佑的女人们忽然站了出来,指着玛丽喊道,“还有她!”
“还有她!”
“对!*女玛丽!”
这城中所有人的武器,都对准了穆月白和玛丽。
有士兵的,有难民的,仿佛只是一瞬间,他们就同仇敌忾,要将这个事件的罪魁祸首定罪。
玛丽脸上有着了然的笑容,似是早就意识到了这一切。
而穆月白轻笑一声,似是嘲讽着自己的思虑,嘲讽着自己的幼稚。
“杀了她们!蓝城会接纳你们所有人,我们本就是斯特林公国的人,为何要自相残杀?”
“杀了她们!”
城主身边的魔法师举起魔杖,而穆月白的反应比他快上一分,“解除武器!”
她的厉害,众人已经见识到了,没有人敢第一个上前。
倒是玛丽,身体娇弱,如今更是面如死灰。
穆月白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冲到玛丽身边,俯下身子,对玛丽伸手,“走吧。”
玛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然后惶恐的将手伸了过去。
穆月白一使力,将玛丽拽上马背,“驾!”骑着骏马,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城。
身后的箭矢和攻击不断袭来,而穆月白的黑衣斗篷随风飘扬,上面的法阵就像是无形的盾牌,将这些弱小的攻击一一弹开。
“月小姐。”
“你早就料到了吧,其实这样也好,我们为的不就是救难民吗?往好处想想,我们也算是逼迫蓝城城主接纳了难民。”至于之后的事情,难民会不会得到很好的安顿,已经不是她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因为这是那些难民选择的路。
玛丽不明白,明明她身边的女孩看起来如此年轻,但却如此沉稳和通透,她经历了一次次背叛,其实心已经有些冷了。
刚刚她其实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因为刚刚那副场景如此熟悉,如此令她心痛,也是噩梦的开始。
不一样的是,有人能够带她逃出去。
“我是一位英雄的妻子。”玛丽忽然开口,娓娓道来,“我是皮特-博林的妻子。”
皮特-博林?穆月白咽下了疑问,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不过博林这个姓氏和格斯的剑圣家族姓氏相同,想来是有什么渊源。
“抱歉,我忘记月小姐并不是公国的人。”玛丽抹了抹眼泪,“皮特是率领难民反抗反叛军和贵族领主的领袖,是一位优秀的领袖。”
穆月白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似乎在公文里见过这个名字。
但这个名字背后的评价,并不如同玛丽所说。
皮特-博林是反叛军中的一股势力,因为争夺利益,最后被反叛军首领绞杀。而此时玛丽口中,这个人似乎成了英雄。
“我们带领着难民攻下了三座城池,他让城池中的市民和难民,我们的势力也不断壮大……”
穆月白忍不住插嘴到,“他和剑圣家族是否有关系?”
“只是分支中的分支罢了,只算得上子爵,我父亲是一位男爵,在三年前我们成婚。”玛丽哽咽了一下,“我与他同生共死,却不料被部下背叛,他当场被杀,而我的家人们无一幸免,我就落到了如此地步。”
“节哀。”穆月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安慰的话,其余的,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没有你这样的魔法和剑术,而我,也没有什么用……”
玛丽原来也算是有些家世的小姐,如今变成这个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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