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万山之间,一带长河蜿蜒流过。大河中游,南岸是两座造型奇特的山峰,双峰夹峙,形如*,若是从空中俯瞰,这里的地形地貌便是一位仰天而卧的妇人,在天地间的风云变幻中吞吐着日月,舒展着身躯。
双峰之间,距离岸边不远就是一片广袤的桃林,此时正是花开时节,薄雾缭绕中,远远望去,简直是宛若仙境一般,令人油然而生向往之意。
由桃花林再往南,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紫竹林。一边是嫩红粉白幽香阵阵,一边是凝紫深碧竹风徐来。然而这样的一处人间仙境美则美矣,却也并非世俗之人所能轻易涉足:这里气候湿润潮湿,各种植物的勃勃生机自然也供养了形形色色的珍禽异兽,而且由于林木幽深,人入其中往往难辨方向,端的是进得容易出来难,其凶险之处,自不必说。
这本是一片远离尘世的净土,婆娑琉璃中,各种各样的生灵在这里繁衍生息、轮回不止,这里除去生存和繁衍之外不存在其他任何*,就如同一位身处荒山幽谷的少女,姿容绝世,却纯真得仿若一张不染一丝尘埃的白纸。然而,一个人的到来,却打破了这方净土长久的沉寂。
清晨的阳光下,河水静静地流淌着,一条木筏从金蛇般蜿蜒跳跃的水波中悠然而来,在岸边悄然停下。一个身披兽皮、腰跨长弓、肩背箭壶的年轻人跳入岸边浅水之中,回头将木筏拖到岸边放下,并不迟疑,转身便直入桃花林而来。
从年轻人的身形打扮和他在林间匿迹潜行的行为举止来看,他毫无疑问是一个老练的猎手,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年轻人却似乎对树林中不时闪过的诸多飞禽走兽毫无兴趣,他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不停地四下扫视,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年轻人的方向感极强,他在这片渺无人烟的桃花林中迅速穿行,竟然毫不费力地沿一条直线直穿而过,不多久便来到了桃林与竹林的接壤地带。
眼前是一片开满了野花的开阔地,两边的竹林和桃林在这里各自围成了一个半圆,相互衔接得天衣无缝却又泾渭分明。年轻人的脚步慢了下来,他无声无息地向开阔地慢慢靠近,最后在一棵靠近空地边缘的桃树粗大的树干后边停了下来。
空地上,一位白衣胜雪的垂髫少女正在练剑。林间的微风不时将零落的桃花吹起,在少女周围纷飞如蝶。和煦的阳光照射之下,少女身形翩然,曼妙中却又有着勃勃英气。隐藏在桃树后边的年轻人虽说也身手不凡,却对少女所使剑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时间看得目眩神迷。
然而就在这时,突听头顶传来一声嘹亮的鸟鸣,年轻人只觉眼前一暗,一阵恶风从树梢掠过,紧接着空地上传来一声少女的惊叫声。年轻人急回头看时,却见一头硕大无朋的苍鹰正俯冲而下,铁爪箕张,闪电般抓向少女双肩。
少女似乎对这头恶鸟极为惧怕,虽然手持长剑,却并无丝毫反抗之意,只顾着回头便走。然而苍鹰俯冲之势极快,刹那间已经飞到少女头顶。
年轻人见势不妙,不假思索地用一种极快的手法摘弓搭箭,抬手就射。乱羽纷飞中,那头苍鹰一声长鸣,蓦地腾空而起,转眼间消失不见。
空地上,少女面色煞白,双肩之上血迹宛然,已是昏了过去。年轻人收起弓箭,正要上前救护,却见对面竹林中突然冲出一群白色的狐狸,当先一只体型最大的向着年轻人的方向微微凝眸,然后抬起前爪做个揖,接着便是一阵浓雾腾起。
年轻人心中一愣,却见风吹雾散,白衣女子和狐群已经消失不见。。。。。
张连义睡眼惺忪地从炕上爬起身来,用力揉揉眼,嘴里嘟哝着开始洗漱。这样的梦境,自从住进新房之后,几乎每天夜里都不曾间断过。他伸手接过妻子递过来的毛巾,眼神从妻子那张似乎越来越年轻的脸上掠过,不由自主地又落在了大炕前的地面上。
那天,他在挖炉坑时挖出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大洞,正好赶来的妻子竟然也莫名其妙地晕倒,而且与此同时,那种在建房期间已经消失了许久的女子轻笑又一次非常清晰地在他耳边响了起来!意识到不妙的张连义毫不迟疑,立刻找来一块木板将洞口盖住,用土填上。然后在火炕另一端开口、刨坑,盘起了煤泥炉。
然而从那之后,几乎每天夜里他都在做一个同样内容的梦:白衣女子、白狐、箭手、大河、*峰、桃花林、竹林等等。这让他在烦不胜烦的同时,也对大炕下暗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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