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面,都会有第三人在场。
且他爹已经查过了那些流言,同水三娘走的最近的刘婆子说的是三娘自己抖落出来的。
她当然不会直接说“萧管事欺负了我”或者“我勾|引了萧管事”,可她每回从萧鹏那里回来,都摆足了要做管事娘子的架子。
萧成还道,他娘本就痴痴傻傻,发了疯症根本不是她的本心。
这事不过是庄子里头的一场闹剧,且那水三娘若不是哄骗蒋大在先,那蒋大也不会带着她闹上门,她又怎会一命呜呼呢!
大受打击的蒋大当时便要抵命,这场闹剧已经使一人身死,难道还不算完吗?
萧鹏叫蒋家的人将蒋大绑了回去,又做主厚葬了水三娘。
本来这事就算就此了结。
怪就怪在,连萧家本家都不知道的事情,怎么会传到了白家去。
说到最后,萧成又道自己句句属实,如若不信,还可以叫来刘婆子让她证明。
还有他娘疯了五年,他爹根本无需和哪个女的不清不白,完全可以再娶一房妾,偷吃又是何必。
玉宝音听的津津有味,这事简直比话本还要精彩几分。
故事一完,还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
那厢的萧景只想将她拉出去,洗洗耳朵。
实在是害怕那已故的水三娘的心机,影响到他单纯的女儿。
只听了一面之词,萧景便对那水三娘下了定论,不是因着他没脑子,不过是他见多了这种事。
像埋钉子、布眼线这种事情,萧景这几年可没少干。
那水三娘的来历就挺有意思的,这两年整个大周都没有灾祸,更没有闹过饥荒,她家到底遭了什么灾一下子没了八口人?
萧景还特地问了水三娘说话的口音,不是长安本地的口音,差得也并不远。
再加上她的意图,说她不是谁家的暗线,萧景可不相信。
又加上白家猛出头,这更加说明了水三娘的野心不是单纯的。
只有一点不明,那就是为什么她不想办法混进萧府,却跑到偏僻的庄子里?
难道庄子里有什么东西是旁人想要的?
萧景思索了半晌,不得要领。
当然了,正常人哪里能摸得透白程锦的心。
说来说去,白程锦还是咽不下那口夺宅之气。
憋了好几年,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这就惦记上了萧家老家的庄子。
还打听好了,山庄管事之妻是个有病的,管事并无妾室,一定是个缺女人的。
可这世界上还真有念着旧情,对漂亮女人不感兴趣的男人。
白程锦派去的“干孙女”,不知怎地,就被弄死了。
他娘的,这是旧气还没出完,又有新气堵在心口的节奏。
白程锦也顾不上会不会被人发现,这是连脸皮都不要了,便一纸奏折将萧家庄的事情捅到了皇帝那里。
白程锦准备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经这样了,他就是要死磕萧家又怎地。
再说了,萧家庄死了人是真事,又不是他编造的。
远在长安的白程锦已经听说了萧景前往萧家庄的事情,他在自个儿的书房里走来走去,忽地一拍书案,自言自语道:“老子就是不信那个邪。”
说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就不信真的不能扭转,老天又不是姓萧的。
这人世间的事,原本就是有人挖坑,有人跳。
萧景的心里明白这是有人给萧家挖了个坑,萧家是不跳也得跳。
可萧景这人有个怪毛病,让他跳坑行,他总要拉个垫背的。
至于拉谁,他还没想好,关于水三娘,他还得找人好好地查一查。
不过这之前,他还是得见萧鹏一面。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才说起萧鹏,院外就有人喊了一句:“管事回来了,管事捉住了山魈。”
管事回来了一点儿也引不起玉宝音的兴趣,倒是山魈……
玉宝音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道:“萧爹,咱们看看山魈去。”
萧景道:“山魈咬人,你不怕?”
玉宝音“切”了一声,道:“我娘常说人心最恐怖,一不小心就会被别人的心机给吃的骨头都不剩。人我都不怕,还怕什么山魈哩。”
玉小公主到什么时候都是真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