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愫来说,她原本确实是不想让女儿和皇帝多有接触,若是以后都能因此而不去皇宫,那么就结果来说,这件事情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当然,什么事情都不能只看结果。
结果就算是还行,过程让人恶心那也不可以。
是以,她真的是有心想要扒掉何氏的一层皮。
而对于玉宝音来说,其实她还是糊涂的。她一直都觉得名声就是个虚名,她娘却总说那是因为她还没有因此而受过苦楚,一旦受过一次,几乎就是要毁掉终生的。
于是,名声有多重要,就和终生有多长一样,成了令她费解的问题。
至于以后还能不能进皇宫,还能不能见到小皇帝,还真是没所谓的。
她很忙,她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很多事情要做,不然得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去北梁洲,什么时候才能统领玉面军呢!
这是她和她爹之间的秘密。
这个爹自然不是萧景。
她娘一直都以为她并不知晓玉面军的事情,实际上霍叔叔在离开建康之前,就给了她一个锦囊,里头装的有一封她爹留给她的遗信和号令玉面军的玉髓令。
遗信的内容她轻易不愿回忆,只因想一次便要掉一次的眼泪。
而那玉髓令,她请霍叔叔找人将其包上了一层软金,整日都挂在脖梗间,连她娘一直都不觉得那是个多么特别的东西。
是的,她没觉得名声有多么重要的原因,也就是因着她从来都不以为她会一直在长安呆下去。
她要干的事情有很多,具体是什么……还是说不清。反正,她知道她的归宿不在这里,她的人生也不会像其他的女孩一样,是以嫁人生子为使命。
是以,长安的人和事啊,她是不会怎么计较的。
没意思的紧。
母女两个不同的心思,得知萧般若去萧弥坚那里闹过一场之后,自然也是不同的反应。
秦愫由衷地道:“般若,谢谢你。”关键时刻,儿子比爹要中用呢。
玉宝音却道:“你祖父没有打你?”听说他是三更才回来的,他要不是吃了豹子胆,怎会半夜三更去找大冢宰闹事呢。
秦愫的反应倒还正常,玉宝音……好在萧般若从不期颐她会是正常的。
以至于,如今若是她正常了起来,他还会不适应。
萧般若很正经地回她二人:“就算我不去找祖父,我爹迟早也是回去的。”
这个迟早用的很妙,秦愫狠狠地剜了萧景一眼,想说的话语全部都在眼神里。
这会儿的萧景只期望自己能暂时的失一下明。
他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道:“说的是让咱们回萧府,你可愿意去?”自是在问秦愫的。
秦愫道:“去,当然要去。”若大冢宰的火不够旺,她总是要想法子添一把柴的,若不然旁人只当她是个好欺负的。
转而又问她女儿去不去?
玉宝音想了想,二房本来就人多啊,三房满共就四个人,她要是不去,她怕他们会吃亏。
她深深地觉得她自己是很重要的,当下就一点头:“去。不过我得回一下房,将追光盘在腰里才行。”
萧景:“……”闺女,咱们真不是去砍人的。
他是真的害怕玉宝音一激动,在萧府里面拔出了剑,本来是有利的情形,也会成为不利的。
谁知,玉小公主关键时刻绝对靠谱,一见了萧弥坚,也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地上磕头,磕完了便道:“祖父,我今日是来认错的。昨日我不该拔剑对着二伯母,我年幼不懂事,我娘昨日已经罚过我了,我也知道错了。可我娘说了,她罚的不算,还得让祖父罚过才行。”
这睁眼瞎话说的,叫一旁的萧景只想“哈哈”,还想指一指她的腰里,道上一句“她是骗人的,她的剑还在腰里缠着哩”。
当然,哪有自家人拆自家人台的,他又不是何氏那个一脑子浆糊的。
萧景摆足了“我不说话,我就看看”的姿态。
和他一样表情的还有萧般若。
而秦愫,一见她女儿跪了下去,就克制不住地掉下了眼泪。
头两滴眼泪是心疼女儿,后来……就是故意的。
她本是个不会哭的性子,是什么时候起学会了用眼泪当作武器她也记不清。
虽是如此,她的眼泪也并没有流多久,在二房一行人到来的时候,她早就擦干了泪水,不仔细看根本就找不到她哭过的痕迹。
就算眼泪可以当作武器,也不会流给对立的人看。
不止是因为无用,还因为公主的坏脾气。
何氏一到,秦愫自然是没那个流泪的功夫了。
至于她要干点儿什么,现在可还没想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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