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对于子矜给出的答案是有九分信的,剩下的一分是因为答案没出来之前不能肯定,经过这一遭杀鸡儆猴各地的宗室肯定要收敛一段时候,毕竟虽然皇家的旁支不值钱,但顶着宗室的名头大多数还是挺占便宜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便早早歇下了,馆舍中对于灯火控制极为严格,过了时候就不允许再点灯,像子矜这种习惯了晚间读书的更是适应了好几日才把作息纠正过来。
不过不能夜读,子矜干脆开发出了一个新的技能,在夜间背书,背到那里背不下去再睡。
今晚子矜却是没有默背,反而思索起了以后的路。
她和王琰说要仔细想想并不是敷衍,她以前一直以为她会按照大多数手握实权的近支宗室的路线——获封世子、到金陵进学、进入军中——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但这条路被子矜亲手堵死了,为了避免燕王府势力的分化,她和萧敄两人在军中只能有一人属于从属地位,子矜把主位让给了萧敄,自己又不甘为副,只能另觅出路。
今天萧敄那种危险的思想让子矜有了紧迫感,她有种预感,萧敄如果真的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他们燕王府绝对落不了好,还是趁着他没想明白的时候早早经营草原,到时候有一块自己的地盘就把萧敄捞过去,不在皇帝手底下混,皇帝管得再宽也没有管到藩属国的王室内务头上的。
至于到底是哪块地还需要好好想想,如今朝廷打着收复失地的名头对辽国用兵,那么故晋地自然不可能划给她,甚至和这些地方临近的城池她也不能沾手,回头要好好看看舆图才行。
是要往北海走还是往西域走,还有待商榷。
夜色渐深,子矜缓缓睡去。
书院三天的中秋假期不是平白给学生放松的时间,更多的是让他们接着这三日整理好冬日要用的小东西,中秋之后直到元日可就再也没有大假了,就连冬至也是在书院里和同窗一起过。
书院的课程围绕着君子六艺展开,比之同龄的孩子他们这些书院的学生算得上是课业繁重,书院里甚至还提供契丹、女真等北部游牧民族的语言教学,更难的是书院收学生的时候不论贵贱只凭天分,也无怪什么人都想把自家孩子送到了书院读书了。
在子矜比照着藏书阁里的舆图和游记完善她的设想的时候,京城又出了一件大事。
益州一刘姓将领在家中藏匿甲胄近千副,更兼各式刀柄,强弩也有不少,这事意外被益州都护撞破,引起了宣武帝的高度重视,等到萧绍走内部通道之后,那个将领已经死在了押往金陵的路上。
宣武帝难得在陈皇后宫里发了脾气,又不能对皇后的摆件下手,恨得满宫乱转,“你说说他们想干什么?!造反吗!为了排除异己,好!真是好得很!”
陈皇后只当没听出来宣武帝隐晦的指责,朝政上的事,和她一个早就退居幕后的皇后有什么关系,要不是宣武帝忍不住要对那群人下手漏了风声,他们还不敢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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