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可知那道长是何人,听姨母的意思那位道长不像是无名之辈。”
“不知,我二人不过一面之缘,我并未留意他的身份。”
王琰察觉到其中的矛盾之处,果断的闭嘴不在追问,救了人连自己救得人的名字都不清楚,这怎么可能。
独孤霖喝了口汤,放下汤匙发出一声轻响,“说说吧,你们想问什么?”
“就知道瞒不过姨母。”子矜谄笑,狗腿的看着独孤霖,“阿娘最近对府中家人约束极严,连我们几个也被阿耶逮着训了好久,偏偏阿耶又不说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想来问问姨母是否知道内情。”
这个独孤霖还真知道,“听说晋藩有皇室远支强占民田,一亩上田只用数十钱便强买到手,好些人家被逼的家破人亡,这是被闹到了晋王跟前,晋王被闹了个没脸,向陛下上书把那一支全部除族了。”
子矜惊讶地捂住嘴,“全部?”
像这种皇室远支一支少说也有近百人,全部除族,二伯是被气疯了吧?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能理解,子矜并不是不知民间物价,在立国之初的边镇荒地一亩都要百钱,现在国朝太平人口渐长,田地的价格翻了几倍不止,再加上晋地多山,良田难得,价格要高上不少,上田至少也要两千余钱。
晋王府买地都要规规矩矩的按照市价买,还不一定能买来上田,他们一个旁支却狐假虎威强买强卖,晋王心里不平衡也挺正常。
独孤霖叹了口气,“据说是因为那一支的人确实不讲究,不仅为祸乡里鱼肉百姓,还敢欺压朝廷官员,有一位御史私下寻访他们的罪证甚至被殴打致死,他们把那位御史伪装成被狼咬死的样子抬去报官,当地的官员明知世事如何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眼见同僚惨死。”
王琰一掌拍在案上,怒道:“他们竟敢嚣张至此!”
萧敄亦是难以置信,大约是燕王一家的风气太过正经,先入为主之下他对于皇室的好感极高,即使心里知道不可能所有的宗室都和燕王一家一样,但他心里总还是觉得,能教出来燕王这样的宗室,再坏又能坏到那里去。
谁知道短短几个月,他的世界观破碎了两次。
子矜冷哼一声,“怕是陛下对他们太过宽厚让他们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同一个祖宗罢了,还真把自个儿当回事了!”
对于他们这种严于律己的宗室来说,这种败类最是可恨,他们辛辛苦苦经营十几年的名声,就因为这些人就要被捎带着骂上几句,想想就觉得憋屈。
独孤霖察觉到子矜的不平,提议道:“你们在书院不知道,现在蓟州的茶楼里,那些说话人的本子都是关于这事的,你们要是真想知道,不如去听他们说说?”
茶楼?
子矜和王琰对视一眼,瞬间便明白了彼此的决定,子矜看向萧敄,轻声问道:“大兄要同我们一起去吗?”
萧敄看向独孤霖,无声询问。
独孤霖摆手道:“想去便去,记得回去之后写一篇策论,下次休沐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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