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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全是汗渍,面上却是沉着的舒逸冷静之态。
终于,走到了月桦殿。
月桦殿的宫门大开着,这样的一副情形,众人对月桃的话本来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在这一刻几乎都信了,只因月桦殿的大门,自三年前九王爷提早开牙建府之后,除了打扫时段,其他时辰都是关闭起来的。
而今却是宫门敞开,宫院内的月桦殿殿门却紧闭,那里面可否有人,若有,又是否为月桃口中的准太子妃。
只一息,这样的念头想法不知过了多少人的脑海之中,各个更是隐晦的看了太子殿下。
“福祥…”
暮皇一声低沉,让福祥进去看,里面什么情况,如果准太子妃真在内,这将是皇家的天大丑事,嫂嫂居然上了小叔子的榻上,在场众人,暮皇绝不可能会让他们跟着进去。
“父皇…”
暮陌染几乎与暮皇同时发声,暮皇的心中之想,暮陌染不敢去想,可要是万一呢!
“太子,身为储君,何而开口,何而闭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还需要朕来教吗。”
威严的低沉,帝王威仪。
福祥躬身走进了宫门。
“儿臣知错。”
暮陌染闭了嘴,低了头,紧紧捏了低垂袖中的双手。
玥儿,你千万不能有事。
福祥走进月桦殿,内殿的门开着,他只觉心底骤然一松,却是一脚刚踏进内殿的槛,顿住了,目光落在垂落的暗纹紫缎帷幔上,再也抬不起另一只脚,白日帷幔落下,里面之事还需再看吗,这可真是出了天大的事儿了啊!
福祥霎时只觉进去的那一只脚如同上了千斤坠,手中拿的拂尘都感觉不像是自己的了,他都有些拿不住,目光定定看着那张床榻。
福祥这进去,久久未出,外面等候的人,时间越久内心的煎熬越浓,明明是暖阳映身,拂絮飘飞,却觉腊月寒冬,飞雪吹刮。
暮陌染的心渐渐沉了,暮皇渐渐苍怒了容颜。
就在暮陌染忍不住要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暮皇发话要让各部宗亲大臣们离开之时,福祥的身影出现了,可他的面色,一看便知殿中有人,而且是何种情形,根本不用多想。
里面之人是谁?发生了何事?暮陌染不敢想的人和事,害怕想的人和事,在场所有人心中都知道的那个人,那种事,准太子妃花府二小姐,上去了九王爷暮陌情的榻上。
这个认知,人群中的户部尚书花霄摇晃的不稳了一下身子,从月桃禀报那话之后就泛白的面色,此刻越发的白,煞白的好似涂了一层粉。
一旁吏部尚书扶了一下花霄,小声一句提醒:“老弟,如此时刻,你可得稳着啊!”
龙颜之怒,而今,一点不对,有可能就是祸及一族。
花霄强迫自己定了心,稳了脚,对吏部尚书眸光暗谢一下,不管发生何事,他都不能先慌乱了,没有看到人,没有看到事,不过一个侍女的话,怎可就随便信了去。
花霄的这个念头刚升起,一个低低的小声嘀咕传了在场所有人耳中:“一个婢女说的话,怎能就信了,太子殿下智卓敏聪,我不相信殿下看中之人,会做出不知身份之事。”
这个声音实在太小,不知是谁嘀咕出口的,可却在众人心中激起了一番汹涌的惊涛骇浪,一个个屏息的低垂了头,好似都感觉屏蔽了五感。
如此之言下,暮皇还能说出让宗亲大臣们离开的话吗,若是他开了口,岂不是承认太子殿下乃昏懵之人,三年之久,竟都未看清了身边女子是如何之人,如此不清不明的太子殿下,又怎能统御朝堂,治理天下。
月桦殿外,有了一瞬的寂静,鸦雀无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