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积尸气。”
“积……尸气?”
“你猜的不错,就是尸体的‘尸’,积尸气是一种术法产物,来自于人、或者动物的尸体,也可以作用与尸体。”
“术法的产物?作用于尸体?如何作用?能把人救活?”辰君有些兴奋。
“差不多,不过活过来的尸体没有思维,受施法人控制。”
“啊!”辰君一声惊呼,脚下拌蒜,差点摔倒。
就在他抬头的时候又发现空中有淡黄色光点盘旋,最终好奇心再次战胜恐惧,开口问道:“这又是什么?”
面具人淡淡道:“光魂术,有人在收集残存在尸体内的意识能量,这些能量集中起来可以形成一种叫做‘魅灵’的东西,有形有质,却是单纯能量体,但能发动术法攻击,也可以抢占意识模糊者的躯体。”
“什么?竟然有这种东西,那不是鬼魂?”
“愚民的叫法,理解与实际偏差很大,魅灵跟尸鬼一样,不过是术法手段。”
“又是术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从前没有听说过这些东西,这时候又都一下子冒了出来。”
“哼,信仰之力的诱惑,让这些与世隔绝很久的势力都有些蠢蠢欲动。”
面具人说着向远处望去,那边传来激烈的争执声,显然有不止两伙人正在发生冲突。
“你呢?也是为了信仰之力?”辰君轻轻地问了一句。
面具人一愣,没有说话,默默地继续带着小姑娘向北方走去……
……
十一年后,白夜,北方祭坛。
“武辰君!武辰君!”
女人掀开门帘,从木屋中走出来,寻声张望。
她身披红色斗篷,身量中等,皮肤白皙透亮,甚至能隐约看到皮下青丝,眉目算得上清秀,但并不出众,嘴唇比正常人厚一些,而且涂了大红色唇脂,略显突兀。
山道上一群人簇拥着两幅担架慌慌张张地跑上来,一边跑一边呼唤她的名字。
武辰君快步迎了上去,简单查看伤口后便招呼众人将担架抬进木屋。
两名大汉并排躺在病床上,身材类似,看装束是本届参选祭坛守备军的候选者,一个伤口在左眼,一个伤口在脑后。
“这两个什么人?什么情况?”武辰君一边快速处理伤口一边询问。
“一个叫棕木,一个叫芒力,本来是候选新兵,现在已经临时接任兵团教官和队正。”
“什么?新兵接任教官和队长?这届不是武钢、武力么,难道……”想到这里,武辰君手上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疑惑地看着那回话的卫士,眼底有淡淡忧伤。
卫士摇摇头,脸上露出遗憾神色。
武辰君低下头,连续深深呼吸,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片刻后恢复正常,继续救治工作。
清洗伤口,金疮药,包扎,最后是术法加持,片刻后屋内金光大做,光晕包裹住两名大汉,温暖而柔和。
一个时辰后,武辰君推开木门,一脸疲惫地走出木屋。
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识手搭凉棚向营门处张望,刚好铺捉到一个长者身影:来人头戴峨冠,山术上雕刻着一个工整的“法”字,眼角有些下垂,眼袋很大,胡须浓密,有星星点点的斑白,身上月白长袍整洁飘逸。
“老师!”武辰君急走两步,上前施礼。
“辰君啊,有你出手,里面那两位应该无碍吧。”武卓笑吟吟道。
武辰君点点头,脸上却闪过一阵难过的神情:“武钢和武力……”
“他们死得壮烈,最重要的是为白夜保下了里面这两位。”
“为……白夜,他们?”武辰君面露诧异,眼角泪光还来不及拭去。
“能开五石强弓,心态、反应、意志,技击之术都是上上之选,最重要的是有一颗忠义之心,虔诚而勇武,他们很有可能会成为黑甲。”
“黑甲?”
良久,武辰君脸上的阴郁终于缓缓退去,露出笑容:“武钢和武力如果泉下有知,应该也会感到欣慰吧?他们毕生追求的目标会在这两个年轻人身上实现。”
“我很高兴看到你能够平静地面对同伴的离去,并用正确视角去解读每个人的价值。”
武辰君笑容越发灿烂:“谢谢您,老师,十几年啦,这应该就是当年大祭司送我到您这里学艺的初衷吧?学会用医者的角度正确看待这个世界。”
“哦?医者的角度?说说,让我听听云逸卫的高论。”武卓笑容可掬,一脸宠溺,脸上那层阴霾终于出现缓缓散尽的迹象。
“简单的很,仁心!”武辰君说完笑着转身离开,脚步轻快,宛如十几年前那个挎着药囊的小女孩。
愿天堂再无征伐之苦,愿你们大愿早日得偿……笑容永驻……两行清泪划过堆满笑容的俏脸,她忍不住边走边轻声哼唱:
易河水,浪叠浪,奔流到海望苍茫。
走千山,溉万塘,碧波荡漾映骄阳。
洗铅华,饮清凉,润我冀州土,养我美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