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一样挡住面具人的去路,同时左腿后蹬,再次踹中杜峰,将他踢向远离刺客的方向。
“砰砰……”拳脚相接,连续两次抢前都被尚司徒逼退,白启目光微凝,心中好奇,没想到四百年后中土竟然出了这种技击高手,这恐怕就是世人口中的超品高手,比那四个老家伙还要强出半分。
杜峰一声惨呼,口中喷出一小口鲜血。
尚司徒连续两脚,虽然以救人为目的,分量上有分寸,但其中裹挟有“惩戒之意”仍然不是他这文官能够承受。
周围的卫兵此刻方才反应过来,齐声大呼扑向白启。
“抓刺客!抓刺客!”呼喝声瞬间响彻整个码头,人群陷入一片混乱。
白启身形晃动,犹如枯枝败叶,在挥舞的兵器往来穿梭,却始终没人能碰触到他的衣角。
尚司徒双眼一眯,“都散开!”怒喝声中挥刀冲来。
白启一眼便看出这柄佩刀对他来说分量太轻,并不趁手。
饶是如此,战刀舞动起来仍隐有风雷之声,呼呼作响。
“有意思。”白启轻哼一声,不再闪躲,而是揉身迎向扑来的尚司徒,心情亢奋,语带戏谑。
尚司徒自北征后十几年首次遭到他人轻视,心头大怒,手中战刀舞动更急。
白启双手包裹着紫色电弧,硬接对方狂刀。
刀掌相交竟然发出兵器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一时间电弧飞舞、火花四射,看得周围士兵们目瞪口呆。
尚司徒固然神勇,在他们眼中面具人却更是诡异。
尚司徒一刀横砍,被白启伸掌拍开,就势团身变切为斩,又被随手拍向下方。
他也不气馁,刀刃一翻,向下的环首刀突然转向,朝斜上方撩去。这一下在他是有计划出招,气沉丹田,跨步运力,做足准备,气势力量陡然增长数倍。
白启双手下压,雷光大盛,“呯”的一声封住上撩的环首刀,却被尚司徒的大力直接甩飞出去。
尚司徒心中一喜,就要跟进施展连环刀。按照他的设想,白启此刻身在空中,无法借力变向,已经变成任他砍杀的活靶子。
白启摇头苦笑,这些武人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自大骄狂!他身在空中,十指连弹,数道电光向对方射去。
尚司徒略微一怔,立时明白杀招已被识破,随即变招沉着应付,或闪避,或以兵刃扛架,将飞来雷弧尽数化解。
但就在他准备重整旗鼓时,忽然听到身后一声惨哼,赶紧回头,却见被他踢出去老远的杜峰在一众士兵包围中双眼圆睁,难以置信的用手捂住胸口。
众人循着尚司徒的目光,同时发现异状,纷纷回头,只见杜峰颤巍巍的将捂住胸口的手伸到眼前,眼睛瞪得溜圆,爆出无数血丝。
手掌上沾满鲜血,触目惊心,众人目光赶紧看向他胸口,只见一个狰狞的血洞就出现在杜峰刚刚紧捂的地方,心脏所在被准确洞穿,鲜血仍然咕咕地冒出,在沾满泥土的官袍上绽放出一朵诡异的血色红花。
几丝尚未消散的电弧仍然发出滋滋的声音,在一片鲜红中醒目地来回跳动。
尚司徒瞬间醒悟,心下连呼大意,百感交集:就在那面具人向他甩出电弧的同时,竟然同时有一道闪电射向远处惊魂未定、正在观战的杜峰。
这个人果然是来杀他的,难道是因为这厮出卖了山海郡?这消息如此隐秘,这面具人是如何得知,难不成还是位心怀家国的义士?
“还不错,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第二强的武士,不过跟第一相差很远。”白启笑着将声音送出,几个阻拦的士兵被他随手拍飞后,身影已经脱出人群,沿着海岸向东疾驰。
“阁下何人!敢否留下姓名!”背后传来尚司徒声音。
“没必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不喜欢周朝的官,更不喜欢勾结外族的叛徒……”白启身形不停,再次开口将声音远远传出。
望着面具人远去的背影,尚司徒收刀入鞘,慨然长叹:一个术士竟然在技击之术上有此等造诣,天下之大,果然能人辈出。
此人身法之诡异,实力之强横想起来便让人头皮发麻。
如此室外高人必然有自己独特的处世之道,不屑朝堂一点也不奇怪……等等!
想到此人对朝堂的态度,尚司徒猛然浑身一僵,思绪一下子飘到许多年前那个夜晚。
一封天子密信突然传到他手中,让他彻夜难眠,之后半年寝食难安——德皇帝深夜遇刺,四大高手围攻神秘人,虽然重创,却没能将对方留下。
信中关于当晚情形着墨不多,但德皇帝一年后壮年驾崩,当时胜负不言而喻。
难不成,跟眼前青袍面具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