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安静的包厢?”罗裴裴用围巾挡着自己的脖子,声音还有点低哑,“给我瓶威士忌,其他随便来点吃的。”
说完就把杨绵绵拉到楼上的包厢去了,她显然还是惊魂未定,手一直拉着杨绵绵,手指扣得紧紧的。
等到包厢的门一关上,她才腿一软跌坐在沙发里,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呆呆坐了一会儿,这才手忙脚乱从包里掏出电话。
杨绵绵听见荆楚的声音:“裴裴,什么事?”
“我在兰妃酒吧,你能不能过来一下?”罗裴裴的声音听起来干涩无比。
荆楚很快就答应了:“我马上过来。”
杨绵绵听得心里哼哼,但脸上不好表现出来,只能面瘫着一张脸看酒保端了果汁薯条三明治过来,她也不客气,随便拿了块三明治就据案大嚼。
荆楚来得很快,一推门进来就看到在那里狂吃薯条的杨绵绵和端了杯酒面色苍白的罗裴裴,他奇了:“你们俩怎么在一块儿?”
“我救了她。”杨绵绵避重就轻,坚决不提自己在干什么,只是说了关键,“有人要绑架她。”
荆楚神色立即就严肃起来了:“绑架?”他看着罗裴裴,“是怎么回事?”
罗裴裴摇了摇头,咬着嘴唇:“我不知道,他突然冲上来捂住我的嘴,要把我拖走,我根本不认识他。”
“两个男人,一个在车里接应,一个扮成流浪汉跟踪她,我记得车牌号好像是……”她报了一个数字。
荆楚简直庆幸杨绵绵在,这丫头关键时候真靠得住:“我去查一查。”
杨绵绵悄悄翻了个白眼,把最后一根薯条塞进嘴里。
荆楚去打了个电话托人查车牌,然后坐下来问:“怎么回事?”
罗裴裴真的很茫然:“我不知道。”她虽然在公司里也有对头,但大家最多是在业务上争夺,谁会下这样的死手对付她呢。
荆楚又去看杨绵绵,她摇摇头:“不知道,猜不出来,不过……不是随便找的小混混。”
罗裴裴道:“我想不出来有谁要这样对付我。”
荆楚当然也觉得奇怪,罗裴裴从来和这些人没有什么瓜葛,也不大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那到底是谁会想害她呢?
气氛一下子沉闷下来,杨绵绵咕咚咕咚喝着果汁,眼睛从罗裴裴扫到荆楚,又从荆楚扫到罗裴裴,然后她放下喝空了的杯子,清了清嗓子:“时间不早了,你们不走的话,我要回家了。”
荆楚这才道:“我送你们回去。”
杨绵绵没反对,罗裴裴自然也不会,荆楚带着她们下楼,出了酒吧的门对好奇往后看的杨绵绵警告了一句:“未成年人不许进酒吧。”
“呸!”杨绵绵啐他。
罗裴裴像是想笑,但忧心忡忡,实在是笑不出来,她现在白皙的脖颈上还残留着勒痕,说话依然觉得喉咙发疼。
“明天去医院看看,涂点药膏。”荆楚送她到楼下,可罗裴裴却没有下车,“我送你上去吧。”
罗裴裴家里他也不是第一次来,找到了药箱给她:“这几天你回家要当心一点,你的车呢?”
“送去修了。”罗裴裴哑着嗓子说。
“别说话了。”荆楚替她检查了一遍门窗:“你好好休息,我一查到线索就告诉你,你要自己当心。”
罗裴裴垂着眼睫,心生波澜:“今天……”
荆楚打断她:“我先回去了,你记得锁好门。”
她咬了咬嘴唇,放柔了声音,客厅柔和的灯光下,她比平时多了几分脆弱,实在惹人疼惜:“我有点害怕。”
荆楚哪里不懂她的意思呢,照理说两个人虽然分手,但并没有新的交往对象,今晚如果留下来,指不定明早就和好了。
但是他却说:“裴裴,这样不好,分手就是分手了。”
罗裴裴有些讶异:“你有……”
他迅速否认:“并没有这样的事情,只是这样没什么意思,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习惯就不好了。”
罗裴裴懂他的意思,今天可以找他,下次自然也可以,以后他们各自有了别人,如果习惯了再找对方,那就剪不断理还乱了。
断要断干净,这样对谁都好。
她轻轻叹口气,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我先走了。”荆楚关照她,“记得,锁好门,晚上别加班那么晚,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打我电话。”
罗裴裴点点头,欲言又止。
荆楚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迅速下了楼,一下去就发现杨绵绵不好好在车里待着,在楼下到处转悠:“你不冷啊?”
“冷。”她跺了跺脚,把积雪踩得嘎吱嘎吱响,“我问你,你有没有惹到什么人?”
荆楚原本还没有意识到,颇没好气地说:“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他反应过来了,“等等,你是说?”
杨绵绵摊了摊手。
荆楚浑身一震,他突然想起来之前收到的那些恐吓信,他自己没有放在心上,但说不定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他身边的人身上,他们想教训罗裴裴而使得他收手。
他最近在查什么呢?拐卖。那不是一个杀人犯,而是一个有组织有团体的犯罪团伙。
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