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么几秒钟里,杨绵绵很是犹豫要不要编个借口,萧天现在早就已经不在乎被抓回去了,甚至在外和那些人同流合污的日子里,他并不觉得快乐,甚至感觉到痛苦,感觉到了屈辱。
是的,他犯罪,他做的事不道德,他罔顾人命,他自命不凡,但他却并不是为了钱,他是为了向已死的人挑战,他认为自己与那些只为了金钱而犯罪的人截然不同,他们是地里的泥,他却是追求艺术的云朵。
简而言之,他鄙视他们,但迫于环境,却不得不和他们合作,印制□□?那简直恶心透了!!
而现在,他已经厌倦了,他越来越想回到故乡,死亡?死亡又如何,他并不觉得畏惧。但临死前他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自己的作品究竟在哪里不完美。
但在杨绵绵看来,他虽然是情有可原,但世界上犯罪的人也不是一个个都是变态杀人狂啊,大部分人犯罪都有苦衷,每集都要听一个犯人说苦情故事不是在看柯南就是在看选秀。
无论是出于怎么样的目的,同样都是犯罪,这也无可辩驳。
尤其是,萧天曾经害她差点死过一次,这血海深仇要是能忘她也就太圣母了。
让她犹豫的是,她是应该编一个借口糊弄过去把这件事了结呢,还是吊死胃口让萧天一辈子都得不到答案作为报复好呢?
杨小羊慢悠悠地提着一个鸟笼cos在北京街头瞎晃悠的老大爷形象,捶胸顿足:“唉,是让他走得无牵无挂呢还是让他含恨而终呢,好纠结啊!做人难啊!还是做羊好啊!”
纠结了差不多有十来秒,杨绵绵终于开了尊口:“其实……我是随便拿的,真的,我当时觉得你是个好人,也许会看在我长得漂亮的份上给我个面子。”她努力做出诚恳的表情,但这句话谁都不信。
荆楚心里忍不住叹口气,你编就编吧,你发个好人卡怎么会有人信呐!
萧天:“……不说拉倒。”在审讯室冰冷的白色灯光下,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一点落寞,“既然能被人看出破绽,大概我的作品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完美吧。”
他一直不可一世,自视甚高,却在此时承认自己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那个所谓的挑战,看起来就像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假的就是假的,永远无法替代真品。
这顿饭就在最后的沉默里吃完了。
荆楚问:“那事情你是不肯告诉我们了是吧?”
“我其实不在意这个。”萧天对那些人还真没有多少感情,大家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他才懒得管他们死活,之前不说不过是拿来做条件而已。
但他现在也想通了,知不知道真相又有什么关系?既然被人看出来了,就是他的失败。
“算是谢谢你在这鬼地方给我找出来这东西吧。”萧天喝干净最后一口羊肉汤,一抹嘴,“我和他们约好了明天晚上八点,在hotchick见面。”
杨绵绵本来都要走了,一听扭过头:“辣子鸡?好吃吗?四川菜?”
“……”萧天连一个眼神都欠奉,他现在完全转了画风,脸上就差写着:我不想和没文化的人说话。
不管怎么样,有了萧天的供述,案子取得了飞跃性的进展,阿曼达虽然对杨绵绵还没有好脸色,却对荆楚露了笑脸,伸手示好:“你很不错,你对犯罪心理也有涉猎?”
没错,阿曼达就是fbi的心理侧写师,是詹姆斯小组的得力干将,更难得的是,她还是一个□□的黑美人,非常非常非常性感。
杨绵绵顿时就不高兴了,幸好荆楚只是微微碰了碰她的指尖,这才说:“布朗小姐,我认为你应该明白,肤色并不是你判断一个人的依据,不是吗?”
“我并非因为杨小姐的肤色而歧视她,”谈到种族歧视,阿曼达的表情非常严肃,“我认为她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应该站出来协助警方破案,而不是因为一己私利差一点毁掉一切,我认为她不是一个成熟的人。”
荆楚波澜不惊地看着她,语气不疾不徐:“那你是否又知道,我和我的女朋友因为萧天曾经差一点死在沙漠里,我是一名警察,所以我可以控制我的情绪,但我的女朋友也有拒绝配合的权利,你不应该干涉她的人身自由。”
静默了两秒钟,阿曼达耸了耸肩,做了一个无所谓的手势:“ok,那我向杨小姐道旗。”她嘴上是那么说的,但却没有做出任何道歉相关的动作。
贺铭忍不住凑近几个同事,低声八卦:“你们说她是不是真的看不起我们?”
“不是她一个人,而是这里所有的美国佬。”张立淡淡说,“他们也不是种族歧视,就是看不起我们。”
白平深有同感:“我觉得他们是觉得我们没有能力,所以才要寻求他们帮助。”
贺铭恨恨道:“妈的,总有一天要他们求到我们头上。”他狠话是那么放的,但自己也知道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所以也就是嘴上说说出口恶气而已。
那个时候,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日本的北海道难道不是优美的地方吗?英国的伦敦也不是一天到晚就有犯罪狂魔,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所以,就算波士顿的治安还不错,这并不能阻挡……后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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