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讨厌。”她红了眼圈,嘴角却下意识的笑着。
“行了吧,我还不了解你吗?我妈让我攒钱,会监视我账户的。”肖鲁对着镜子拍着爽肤水。
第2天和当地的同事一起吃饭,阮阮从洗手间回来,听到旁边的同事问肖鹿,“你女朋友家里做什么的?也做生意吗?”
肖鹿没看见她回来,很是随意的回答:“我女朋友是孤儿。”
大概从那一刻开始,阮阮心里已经知道了自己和肖鹿长久在一起的愿望破灭了。余下的日日夜夜,不过是自欺欺人。爱果然不是什么能用来打赌的事情,爱与不爱,就像贫穷与咳嗽,如何能掩盖得住呢?
也许她确实略微有些虚荣,她承认,自己对爱的渴求里,多少夹杂着对一副可以依赖的臂膀的渴望。她索求与期冀的爱的方式,掺杂了父母对子女的方式,那种恃宠而骄的没条件没道理的爱,她很想体验一次。
而她最不想面对的,就是此刻的情景:一个人,没有人管,没有地方可去,活的像肖鹿口中的孤儿。她的神经大概粗壮得像路边的榕树一样,不然怎么熬得过这样一个又一个,孤独的夜晚。
远处一个中年醉汉,踉跄着步伐,脚下乏力的向着她这边走了过来。夜晚里的灯光,像海面上的灯塔,吸引着这个四五十岁的大叔,勉强挣扎着坐在取款机下面的台阶上,就再也走不动了,靠着墙,一下一下的打瞌睡。
阮阮先是警惕的朝旁边看了看,半天都没见大叔有反应,稍微放下心来。
“你是不是傻?”阮阮轻声说。
大叔蒙圈似的动动嘴,“嗯?”了一声。
阮阮被逗的大笑起来,“你怎么这么傻呀,家都不回吗?你知不知道,你坐在这,喝多的样子,可怜的像一条狗啊?”
大叔半天才把头歪向一侧,勉勉强强嘟囔了一句“你才傻”。
阮阮心情大好,又嘻嘻哈哈的笑了几声,就看到一辆出租车从街边飘过去,忙起身挥手冲了过去,“停车停车!”
阮阮完全按照记忆中的地址摸上了楼,觉得自己实在勇气可嘉,智商惊人,找了半天没看见门铃,举手敲了敲门。
片刻里面问了一声:“谁呀?”便打开了一条门缝,“阮会计,你怎么来啦?”
李隆穿着一套睡衣,有些傻眼的看着阮阮,好半天动作都没变。
阮阮冲她挑挑眼睛,一矮身便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这房子面积太小,阮阮一眼就望穿了,她两步走进卧室,“我来借宿的,床虽然不咋地,我也不嫌弃了,诶,麻烦你外面沙发上睡一晚吧。”
李隆半张着嘴,两人就这么互望了半天,阮阮才反应过来,浴室里的一直有水声哗哗的传来,明显是有人在洗澡。她伸手捂住嘴,瞪圆眼睛问还呆若木鸡的李隆,“有人啊?”
李隆的黑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有些结巴“我、我、我”了半天。
阮阮脑补了一下,十分嫌弃的说:“你不会是叫了那个吧?”
“不是,不是!你想什么呢?”李隆匆忙否认,“是我在网上认识的,认识一个多星期了。”
“你又交女朋友啦?这么快?”阮阮有些吃惊。
“也不算正式的女朋友吧,先聊聊看呗。”李隆有些心虚的解释,想想用双手合十作揖道,“阮会计,哦不,阮姐,求求你了,你这半夜三更的来我这儿,一会儿她看见了,我说不清楚啊。你先走吧,好不好?有事咱们回头再说。”
阮阮却还想逗逗她,又向里面走了两步,“走什么走啊,一会她出来了,咱们三个人正好斗地主,你这儿有没有扑克牌?”
浴室里面洗澡的妹子突然关了水,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就围着浴巾走过来开门。
李隆和阮阮都慌了起来。李隆“这、这、这”了半天,觉得自己眼前忽明忽暗的,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拽开眼前的门,就把阮阮塞了进去。
“我想吹头发,有吹风机吗?”妹子走出来笑问。
“有!有!”李隆慌里慌张的原地转了一圈,拉开衣柜的门,却看见阮阮一脸怨念的坐在衣柜里瞪着他,一个激灵关了衣柜门,回身死死的挡着,“我记错了,没有!没有!”
妹子走过来坐在床边上,“那你帮我擦一下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