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弹头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又起身站了起来,迈过地上的皇军士兵尸体,来到了大街的另一侧,同样是蹲在地上仔细观察弹着点。
“呦西!”中村田宽原本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鬼冢君,你马上带人到大街的东、南、北三个方向搜索,重点是民房的房顶,支那人一定是在房顶上伏击的。”中村田宽伸手指了三个方向,都是民房的房顶处。
“哈依!”鬼子军曹顿首,转身而去。
五分钟之后,鬼子军曹带着人回来报告说,他们在房顶处发现了三处伏击点,因为附近有大量的歪把子机枪弹壳。
“纳尼,只有三处?”这个结果和中村田宽预想的有点差距,他认为应该有五挺以上的机枪参加了这场伏击,转念一想便释然了,这里空间狭窄,正面一挺,两个侧面各一挺,对付半个多小队的皇军士兵也是足够了。
中村田宽的脸肌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侧射火力?居然是侧射火力?该死的支那人,居然在这狭长的街道两侧构筑了侧射火力,而竹内贞一一味地冒进,结果一头扎进了支那人的陷阱,毫不夸张的说,这完全是竹内贞一指挥的失误,要不是他,皇军小队也不会集体玉碎!
这么说来,在这里埋伏的支那人也就三四个人,“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中村田宽咆哮起来。
然而,让中村田宽感觉到不可能的事情还在后面。
过了片刻,中村田宽从愤怒中冷静了下来,和鬼子军曹走出村子,来到了大路边,中村挥了挥手,一个鬼子摩托车驾驶员便走了过来,“你留下来驾驶汽车。”说完又对鬼子军曹说道:“你负责将这里所有皇军士兵的尸体抬到汽车上,然后再运回县城。”
鬼子军曹答应一声,转身带人去抬尸体了。
从竹内贞一被伏击的小村庄来到顾家营路口,这里步兵二中队第一小队已经在这里等了近半个小时了。看见中村田宽乘坐的摩托车驶来,一个鬼子少尉连忙迎了上去向中村田宽介绍这里的情况。
“纳尼?”中村田宽难以置信的看着鬼子小队长大空茂,沉声道,“不见了?”
“哈依。”大空茂重重顿首,神情苦涩的说道,“副大队长,说起来的确很难以置信,支那人从这辆卡车上下车之后,又沿着公路向北走了一百多米,然后又向东穿过了一条河就不见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中村田宽摇着脑袋说,“大空桑,据我推测支那人至少有四个人,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
”卑职沿着他们的足迹进行了追踪,可是在过了河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任何足迹了,也许他们已经在河边将鞋底的泥土擦干净了。“大空茂笃定的说道。其实,找不到足迹并不怪大空茂,毕竟他只是个普通的步兵小队长,从来没有学过追踪。而常凌风的追踪和反追踪技术是同国安一个顶级专家学的,这还是从他爷爷那里开后门学的。不仅如此,常凌风还特意到西南边陲跟着当地老猎户实践了一个多月。
“也许……”大空茂忽然心头一动。
”你想说什么?“中村田宽急切地问道。
“副大队长,卑职只是个猜测。你对中国人更加了解,想必听说过调虎离山吧。”
中村田宽霍然回头,沉声道:“大空桑,你的意思是说……”
“哈依。”大空茂重重鞠首,又说道,“我怀疑那几个支那人很可能用的就是调虎离山计,他们也许早已经向北走了,向东到小河边的足迹是他们故意留给我们看的。”
“八嘎!他们一定是向北走了,甚至进了县城也未必可知。”中村田宽气得一下脱下军帽,重重掼在地上。
有时候,人在找不到事情答案的时候,只要抓住一个认为可能的正确方向,就会把所有的推断都往那个方向联想。中村田宽他们恰恰就犯了这样的错误。
刚才,常凌风将卡车停在路口之后,就伪造了五个人向北而行的足迹,到了一条自北向南流过的小河之后,又向南折了回来,不过这次向南却是没有留下一点的足迹。穿过公路之后,常凌风沿着与公路平行的的小路向西走去,他甚至还看见了中村田宽乘坐的摩托车的车灯。中村田宽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一直要找的杀害皇军士兵的凶手竟然一直在和他对向而行,最近的时候两人直线距离不超过三百米。要是这事让他知道,这小鬼子估计的吐血。当然,常凌风也不知道边三轮里坐着的就是中村田宽,他本来就不认识中村田宽。
大空茂又说道:“联队长,如果真如我们所猜想的这样,我们要赶紧赶回县城。”
中村田宽挥挥手,狞声说:“开路!”
“哈依!”大空茂鞠首表示赞同。
当中村田宽屁股堪堪坐在挎斗里的时候,只听得西南方向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