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绝望

    来来回回，颠颠倒倒，一个多月，庄严和庄妈一直在奔波，看着自己母亲的白发越来越多，庄严心疼的不行，几次劝庄妈实在不行干脆回家，反正自己也毫无病入膏肓的症状。

    “说不定下一家医院就能看出来，严严啊，治好了身体，找工作就不愁咧。”

    看着母亲佝偻但坚定的身影，庄严无奈只得答应。

    最后，庄严和庄妈踏上了前往魔都的飞机，全国最好的肝病与血液医院就在这里，包括之前跑的多家城市的医院医生都给过类似的建议，去魔都看一看。

    下飞机的时候，庄严能明显感觉到庄妈精神了很多，不过庄严心里也清楚，庄妈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魔都，如果这里依旧看不出来庄严是什么病，以他们家里的条件，也没有可能去国外看病了。

    傍晚，到达了酒店公寓，环顾了一圈尚且还算干净的临时住处，庄严有些兴奋，虽然是来看病的，但是魔都这个等级的大城市确实是他第一次来，刚刚路上他就瞧到了一家看上去很好吃的料理店，更别提此时一路奔波，庄严的肚子早就咕咕乱叫了。

    “妈，反正明天才去医院，刚刚我看到一家德国烤肉店，我想吃那个。”

    庄妈收拾体检单的动作顿了顿：“看完病再去吃吧，太晚了，妈妈腿有些疼，老毛病犯了，走不动。”

    庄严点点头，目光在母亲的腿上停顿了一会儿，便没有再提，庄妈以前不小心摔断过腿，确实有些毛病。

    入夜，庄严小心翼翼的摸下床，这两月每次庄妈在医院缴费的时候都找各种理由支开庄严，而老家的医院里那些叔叔阿姨又都是熟人，在看病花销上，庄严一直没什么常识。

    但就算再没常识，察言观色的本领庄严还是有的。

    庄妈的手机密码还是庄严帮忙设置的，很轻松的解锁了妈妈的手机，庄严翻看起了微信里的缴费记录。

    沉默良久，庄严叹了口气，小心的将手机放回原处，然后慢慢躺回去，这一宿，庄严罕见的失眠了。

    大医院就是大医院，庄严和庄妈起了个大早，却发下医院门口早就被围的水泄不通，医院还没开门，庄严四处环顾，去找一家早餐店的老板借了个折叠凳，让庄妈坐下，随后就赶去排起了队。

    三个小时后，庄严费力的挂了专家号，挤出大门过去牵起庄妈的手，母子两心怀忐忑的前往门诊大楼。

    又是熟悉的环境，静谧的走廊，没有唉声叹气的动静，有的只是一个个疲惫不堪的家属，庄严拉着妈妈的手站在猩红的显示屏下，看着自己的名字一点一点的往上挤。

    不出所料，大夫在随意的扫了一眼其他医院的报告后，列了单子就让庄严去把各类体检项目做一遍。

    “医生，这就是我儿子在Z省前天做的体检，还有这些。。。”

    庄妈小心翼翼的翻出一沓厚厚的体检单，却被医生不耐烦的催促：“这些只能起一个对比效果，不看今天的数据怎么能准确的判断病情呢？不去体检不想看就赶紧走，我病人很多！”

    庄严上前一步揽住庄妈的肩膀：“好的医生，我现在就去做，妈，你在门口等一下我，我去交钱，这几年学校里好歹做了些任务，我还有些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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