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领着玲儿在车里唱歌,悠扬绵长的歌声顺着林间大道畅游了一地。
沈浅浅拍着手,配合两人的语调,做宫女培训的时候,玲儿和碧玉倒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这歌声唱的沈浅浅心痒难耐,最后也跟着碧玉玲儿唱了起来。
车外莫玉琪听着她的歌声,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意。即使是急促的赶路,也丝毫不觉得枯燥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但此路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莫玉琪扬起了马鞭,试图让马儿跑快一些,但马儿跑了一路,却也是十分的累了。
紧赶慢赶最后还是没能在天黑前找到落脚地,万幸的是他们在山下找到了一座废弃的破庙,四人决定今晚就暂且在此落脚了。
将马拴好,四人进了破庙,又从马车里搬出了一点预先准备好的大米,架起临时的炉渣,莫玉琪找来柴火,玲儿抱来枯草引火,很快,烟雾升起,碧玉在庙后的井里打了水将米淘好,放入铁锅中。
只等饭香。
沈浅浅也不甘一人独善其身,便跟着莫玉琪添柴,碧玉和玲儿坐在对面,挤眉弄眼的看着他俩,沈浅浅看了看靠她十分近的莫玉琪,小脸一红,急忙拉出距离来。
玲儿哪里肯饶过他们继续打趣道,“姑娘脸红了脸红了!”
沈浅浅连耳根都快憋红了,娇嗔道,“玲儿,不要胡说了。”
玲儿站起身来,伸手探向她的耳根,“我摸摸看,是不是耳朵都红了呀。”碧玉急忙伸手拽住了她,“好了玲儿,你可别胡闹了,你看姑娘,脸都要红透了。”
再看莫玉琪也是脸颊微红,默默同沈浅浅拉开距离来,这两活宝,眼见好戏要落幕,哪里肯罢休,一人对着一人围攻,最后是莫玉琪板着作势要发怒,才将嬉笑收了回去,玲儿努嘴,“师兄还是这么古板啊,开开玩笑都不行。”
莫玉琪无奈的看了看沈浅浅,后者也还以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只有在她们觉得熟悉的才会对你这么,其实她都没有生气的。
四人说说笑笑间,饭香已经慢慢从铁锅中溢了出来,沈浅浅没有煮过饭,怕煮糊了,心一急,便伸手想要去揭开盖子,但又忽略了铁盖的温度,她惊叫一声,疼得皱起了眉,莫玉琪一紧张便忘记了男女有别,伸手将她的手拽了过去,用力的吹了吹,沈浅浅愣了愣,忽然想起小时候有次她也是心急去吃肉丸子,结果入口才知有多烫,长着嘴眼泪使劲往下掉,皇后在旁看着心疼得不得了,捧着她的脸便往她的嘴里呼气。
所思至此,沈浅浅难过得低下了头,莫玉琪见此以为她是生气自己唐突了她,急忙将手松开,小心翼翼的道歉道,“对不起,是在下唐突了。”
沈浅浅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的母后。心里有点难过。”
碧玉上前一步揽住了她的肩膀,“姑娘,别太伤心了,皇后娘娘也一定不希望看见公主这样的。”
沈浅浅点点头,逞强的露出笑脸,“我知道,谢谢你碧玉,玲儿,还有……”她把头转向了莫玉琪,“莫公子。”
玲儿挤到碧玉身边,“姑娘再这么说玲儿可不高兴了啊。”
沈浅浅点点头,说不出话来,莫玉琪更是不能言语,沉默半晌,还是玲儿打破了沉默,夸张的大喊,“啊——饭糊了!”配着她那夸张的肢体动作,沈浅浅终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玲儿和碧玉互看一眼,了然的露出了笑容,姑娘能开心的笑出来,真是太好了。
从怀里拿出帕子置于手心,玲儿将铁盖揭开,饭香扑面而来,从身旁的篮子里摸出碗筷,玲儿盛满一碗递给了沈浅浅,她接过后又将碗递给了莫玉琪,后者也不好推脱,只能双手接过,玲儿也说什么,默默的又盛了一碗递给了沈浅浅,然后是碧玉,最后才是自己。
四个人捧着碗几乎是一口气将米饭全部吞下,想来也是饿得十分厉害了。吃完之后,玲儿同碧玉去洗碗,碧玉原是不想去的,可却被玲儿强行拉了出去,明显是在给莫玉琪和沈浅浅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屋内两人全然不懂她俩的好意,沉默着挑了挑柴火,再沉默着扑起了杂草,没了碧玉和玲儿的帮忙,沈浅浅自己拿了包裹里的披风铺在杂草上,她有些困,恨不得现在就倒下去睡,可碍于莫玉琪是男子还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碧玉和玲儿再还好,孤男寡女的终归是不妥。
莫玉琪也全然没有意识到这里,只专心的又往火堆里添了把柴火。火光一点一点亮了起来,他有多久,没有再和人一起过上这种风餐露宿的日子了,现在看来有些许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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