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放回去。”
周冉拉着王成的手,唧唧咋咋说个不停:“你迟到了五天,这五天,我每晚八点在这里等你,整整等你一小时,我从圣诞前夜等到新年前夜……你今天怎么这幅打扮?这是一个惊喜吗?”
周冉凑近了王成,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后者,贼兮兮的问:“你身后那女人是谁?女同事?还是女保镖?”
王成跳过这个问题,牵起周冉的手说:“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现在还能订上桌位,走吧!我们去吃顿热和的。”
周冉走到王成前面,面向王成倒着走,兴奋的说:“礼物呢?我的新年礼物呢?别说在行李里拿不出来,我给你准备好了,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你可不能空着手。”
王成目光深情凝视着周冉,嘴里说着话,手上不停地给凯莉打手势,他嘴里说:“我的车停在街角,刚好把行李折腾过来,你的车呢?等会儿,我给你取出礼物。”
他手上的手势是:“身上没有可以无线电信号,周围没有针对她的窃听信号,初步肯定:环境安全。”
凯莉没有回答,她脑中想到:这份安全能保持多久?稍停,凯莉目光凝固在周冉脸上,心说:如果她被发现了,你打算抛弃她吗?
周冉兴奋地挥舞着手,一边倒着走,一边大声喊道:“我很快乐,这是我新年里最大的礼物。就是有点奇怪,你瞧,你一出去,电话也打不通,昨天我约娃娃他们过新年,连他们的手机也打不通了,还是朋友呢,一声不说就独自过节去了。
我刚才有一点点伤感,但现在我很快乐,我真的很快乐,谢谢你带给我这份快乐。”
两人转过了街头,保镖们也跟随过来,一行人上了周冉的座驾,凯莉自觉坐到副驾驶位置上,用一名保镖的姿态指点着路径,走过街角,发现一辆英国牌照的汽车。周冉的座驾停下两分钟,英国牌照汽车上的行李转移到这辆车上,周冉的保镖开上了那辆车。王成避开周冉塞给男保镖一叠钞票:“你们去英国度假吧,把车辆归还给英国租车公司,尽量别留下痕迹。这是你们过节费用。”
王成塞过去的是一万英镑,他最后挥挥手:“节日愉快,你们可以放假到三号。”
给王成开车的换成了凯莉,王成回到车上的时候,周冉正抓住凯莉问个不停,问这段时间王成的行踪,问王成出差的性质。凯莉像个合格的保镖一样。板着脸面无表情,对于周冉的提问装作听不到。周冉一见王成进来,立刻抱怨:“什么呀,这女保镖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压低了嗓门。周冉悄声问:“她是聋了还是哑了?”
王成笑了起来:“保镖是聋哑人——你觉得可能吗?”
周冉不满意的撇撇嘴:“可这是新年啊,我很快乐,她板着脸……不如也给她放假吧。她不快乐是不是因为新年还要加班,你放她假她是不是能心情好一点?”
这番话并未回避凯莉,但凯莉依旧板着脸,对这番话听而不闻,王成则听而不答。周冉说这番话时一直侧脸观察着凯莉。见到凯莉岿然不动的姿态肃然起敬:“专业,这个保镖真是专业,哈哈,光它无论听到什么都八风不动的态度,有派头,够面子!”
这个时候车辆驶过一艘大型游轮身侧,那是谢尔盖的船。船头挂满彩灯,但似乎灯光老旧。每一串灯火中总有几个灯不亮——凯莉默默驶过游轮身侧,读出灯光设定的密码:有监控。
汽车继续向巴黎南郊驶去,周冉忍不住从车内扒拉出自己买的礼物。狗腿的递给王成:“我给你买了两份礼物,圣诞的,新年的,你瞧,喜欢吗?”
王成欣然的接受这份礼物,一派喜气洋洋的回答:“我喜欢,谢谢,等会停车我整理一下行李,把礼物给你拿出来……”
“现在”,周冉攥住王成的胳膊。眼巴巴的说:“我等不及了。我迫切想知道你出差时会不会念着我……快快快,把车停在路边,我想看!”
王成打了个响指,凯莉从倒后镜里看了一眼王成,将车辆拐进一个僻静巷子。车一停稳,周冉急不可耐的跳下来。嘴里说:“老外都怎么说……我记得莫泊桑有篇文章:一对贫穷夫妇,在新年里各自卖了自己最贵重的东西,给对方买下他最需要的……你选择的礼物,大约是你认为我最需要的吧?它会是什么?你对我了解多少?你知道我最需要什么?”
周冉一边说一边往车后厢走,王成要保持不慌不忙的风度,结果落在周冉后面,等凯莉跳下车,捂着衣襟作出警戒姿态时,周冉已抢先掀开了后车厢——行李箱内当然是香侬城买来的东西,给周冉的是爱尔兰小羊羔皮短猎装,多种口味的爱尔兰手工巧克力,华登峰水晶玻璃、克拉达戒指、塔拉胸针等等。
这条巷子很幽静,周冉一件接一件的取礼物,也不着急上车,嘴里兴奋说个不停。凯莉观察周围后,背着周冉冲王成打了个“安全”的手势。周冉抱着大包小包礼物依靠着车体,忽而诧异地问:“你不是说要去匈牙利吗?这……怎么都是爱尔兰货?”
王成咧了咧嘴:“这就是我迟到的原因——我在匈牙利的事情完了之后,又赶往爱尔兰……”
实际上,周冉这段时间已接受了数月的催眠训练,对于追踪术反追踪术,以及情报保密事宜也不是一无所知。目前催眠术已经激发她对于体育的爱好,她已经学过女子防身术,偏爱城市“跑酷”运动。可是今天,所有的催眠教材失灵了,整个晚上周冉处于超兴奋状态,从没有注意观察身后,以及随时注意盯梢者。
周冉嘴说个不停,王成都没来得及阅读车载安保系统。这时候他只能初步判断,跟踪者还没有盯上周冉。他回了凯莉手势,示意后者继续观察,而后招呼周冉上车:“外面冷,上车说。”
“那你在匈牙利有没有想着我?”周冉抱着礼物一边上车一边问。
“想着呢”,王成关上车门,回答:“匈牙利的行李我寄送了,回头我去取。”
周冉皱了一下眉头,迟疑的说:“哦,其实我还有件事,一直在迟疑……新年期间,国内来的旅游团不断,我爸托人给我带了点东西,你说,我现在整容后,该不该见见他们,取走我的东西……那旅行团二号离开巴黎。”
“我们还有时间……”王成含糊地回答。周冉立刻跟上一句:“想起来了,化妆术——你给我交过化妆术。我可以用化妆术,以本来面貌去见他们。”
周冉说的“化妆术”不是王成教的,是她在催眠状态下学会的,这一刻她错把梦境当成现实。而实际上,这里所说的“化妆术”是更高级的伪装术——带上特制仿真面具,喉咙边贴上改变声频的芯片,完全用另一人面貌出现。
说到“化妆术”后,周冉神情出现一点恍惚,似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这是催眠术的后遗症。
这是汽车经过完成常去的阿尔贝管家培训班餐厅,凯莉打出暗号:“有监视,凤凰公司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