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房间里很朴素,一张大床摆在房间中心,墙角是一件整体浴室,靠窗户的一面用玻璃隔出厨房,里面摆了灶台鱼冰箱等家电——这是一间酒店式公寓房。除了酒店的家具外,王成的个人行李很简单,从床下拖出一只皮箱,将浴室内的洗漱用品一收拾,这就随时可以跑路了。
王成走到冰箱前,从冰箱里取出一大瓶雪树伏特加,狠狠地给自己灌了几口,然后从冰箱里摸出几瓶饮料扔给雷奥,吩咐:“用我房间内的电话通报你父亲,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报警……我不久前才服务于你家,他们应该不知道我这处住宅,暂时我们是安全的()。
我不知道你父母招惹了谁,但既然我已经受雇于你家,我就必须完美的服务与你家人,除非你父亲解雇我。所以,你只管向警方寻求帮助,而我则替你准备另一条后路以备万一,我需要联系几个朋友,让他们帮我……别碰它!”
王成说话时,雷奥正在端详窗台上的两盆花。这两盆花今天开花了,白色的铃铛状花朵非常美丽,一簇簇串铃般的花朵被风轻轻一吹,如若有若无的叹息,茫然而幽静,盈盈浮动的香韵浓郁且幽沁肺腑,令人陶醉……雷奥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触摸一下花朵,把那声叹息捏在掌心,王成的阻止让他的手停留在花前,离花瓣只有数毫米。
这花是催发出来的,用含磷酸盐的水浇灌,可以让它按自己的心意提前开放。
“这是铃兰花,想必你们老师给你们讲过花草的故事,讲过你们身边的花草?”
“我知道,这是铃兰,毒性六级,各个部位有毒,特别是叶子,甚至是保存鲜花的水也会有毒。不小心接触植物的液汁会出现幻觉,皮肤红斑,头疼,紧张易怒,瞳孔放大,呕吐,胃疼,恶心,心跳减慢,心力衰竭,昏迷,乃至死亡。我会小心的,我只是想抚摸一下它的花瓣——我手上没有伤口。”
“不——”王成站在原地,再度举起酒瓶大口喝一口,继续说:“你们老师讲的‘六级毒性’,是人们经过数百年脱毒栽培,培育出的家用观赏花卉,但这棵植物来自阿贝尔家族,它是原生态铃兰,拥有铃兰的最原始基因,所以它的毒性不止六级。”
王成放下了酒瓶,摸出一把剪刀走到铃兰面前,毫不犹豫地剪断花枝,只留下两个空花盆。他东寻西找,屋内没找到花瓶只找到一个凉水杯,王成一副淡然的表情用凉水杯接了大半瓶水,将剪下的花枝插在水瓶里,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很淡然,但说出的话却充满遗憾:“可惜带不走了,这样也好,铃兰花的根还在,留着两个花盆,泥土里总会再长出新花的……好了,记着把这两个花盆带上()。你打电话吧,我出去找人帮忙。”
雷奥关心的问:“先生,你的伤口不打算重新包扎一下吗?”
王成咧嘴一笑:“我刚才摸过铃兰了……好了,我们没时间了,你快打电话吧。我回来时,会用这个暗号敲门,除非听到暗号,否则,谁来也别给开门。”
当房间里只剩下雷奥一人时,悲伤重新抓住了他,他拿起电话不知道该怎么给父亲叙说,许久之后他鼓足勇气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电话一接通,还没等雷奥说什么,沃纳先生连珠炮似的问:“雷奥,你还好吧?你现在在哪里……”
雷奥哇的一声哭了,沃纳在电话里拼命安慰雷奥,许久过后雷奥才想起来问:“爸爸,你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雷奥没事,沃纳声音开始带上了浓厚的悲伤:“是的,电视里反复放当时的场景,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雷奥下意识打开电视,只见几乎所有的电视屏幕都在放相同的画面,图像似乎是从监控录像中截屏下来的,以至于里面的人像有点模糊。画面是从王成背后拍摄的,故此只能看到王成一个背影。画面上,迎面而来的沃纳夫人边走边焦急的喊着什么,这时王成刚刚出现在画面上,只见在沃纳夫人身后,一个枪手突然掏出了手枪,冲着沃纳夫人背影瞄准。
刹那间,枪手开枪了,第一枪倒下的是王成;第二枪过后,沃纳夫人身侧的一位男人肩膀中枪到底,只见沃纳夫人惊愕的原地站住,拎起了自己的风衣,露出风衣腋下一个弹孔。紧接着,沃纳夫人转过身去,这时候街上几乎所有人都蹲下了身子,唯一站立的只剩下沃纳夫人了,沃纳夫人转身面对枪手,画面上只剩下沃纳夫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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