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金来到之前,东方御忍不住问道:“连城……连城少爷知不知道这件事?他……”
“他要是知道了,你以为他现在还能安安静静躺在这里吗?”北冥夜狠扫了北冥雄一眼,那目光冷得叫人连血液都忍不住凝固在一起。
电话就在此时又响了起来,接完这个电话之后,北冥夜再也等不及了,霍地转身看着北冥雄,怒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人是不是你抓去的?只要她平安回来,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可若她出了任何意外,我一定会让你十倍奉还!”
“夜少爷,老爷已经说过……”
“你闭嘴!”北冥夜冷冷扫了东方御一眼,如寒霜渗透的目光紧紧盯着北冥雄:“是不是你抓去的?人现在在哪里?”
迎着他的目光,就连北冥雄活了那么多年,也曾在商场上叱咤风雨的人,心里竟也升起了点点寒意。
他绝!
他忽然就有点愤怒了,也是不甘,哪怕心里同样焦急,可是,看到北冥夜如今看着自己时那仇恨的目光,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我养了你十几年……”
“我只问你,是不是?她人现在在哪里?”北冥夜打断了他的话,怒问道。
“你太放肆了!”北冥雄气得坐直了身躯,胸口一堵,顿时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东方御大步走了过去给他拍着背,同时看着北冥夜,哀声道:“夜少爷,真的不是老爷做的,老爷已经接受可可小姐了,甚至还把月小姐当年最喜欢的裙子送给了她。你应该知道,月小姐的东西,老爷从来都不允许其他人碰的,老爷对她真的没有恶意,你就不能相信老爷一次吗?”
“不用跟他废话。”北冥雄一边咳嗽,一边喘气道:“人是……是我逮的,怎么样?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你和连城那小子都被她……”
话还没说完,他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北冥夜的大掌一紧揪上他睡袍的衣领,将他整个上半身揪了起来:“她在哪里?”
如修罗的声音落下,那份森寒的气息吓得东方御心脏一阵收缩:“夜少爷……”
“我就是不告诉你,有本事你就像废掉龙珊珊的手那样,把我也废了!”北冥雄气得涨红了一张脸,怒不可遏地道:“你越是在意她,我就越要毁了她!一个女人就让你变得这么疯狂,长期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毁在她手里!”
“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北冥夜这话几乎是从齿缝里蹦出来的,听到北冥雄这样说,他似乎已经认定了人是北冥雄抓走的,揪着北冥雄衣领的大掌竟微微颤抖了起来:“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一定会后悔?”
“笑话,有什么值得我后悔?”北冥雄冷哼。
“老爷……”
“东方御,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滚开!”北冥雄怒扫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语,才又迎上北冥夜越来越冰冷的目光,冷笑道:“你应该很清楚我做事的方式,既然知道你有弱点,我就不能把这个弱点留在世上,否则,你这一辈子就会彻底毁在她手里。”
北冥夜薄唇颤抖着,仿佛有话要说,可却始终说不出来,唯有揪着他衣领的大掌依然不停在抖动,很明显情绪已经快到失控的边缘。
他咬牙道:“告诉我,她在哪里,只要不伤害她,我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的弱点……”
“她是你的外孙女!她才是你真正的外孙女!”他忽然怒吼了两声,用力一甩,北冥雄立即被他甩回到床上。
力气那么大,甩得他脑袋一阵晕眩,可哪怕身体再不好受,也比不过北冥夜那两句话带给他的震撼。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盯着站在床边、怒目瞪着自己的北冥夜,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刚才……刚才究竟在说什么?”
北冥夜的大掌握得连关节处发出的声音都异常清晰,盯着惊慌失措的北冥雄,他一字一句道:“龙珊珊的一切是我安排的,她和龙敬的亲缘鉴定也被我做了手脚,那鉴定是假的,她不是龙敬的孙女!龙家真正遗落在外头的孩子是名可,也就是那个你一直想要将她除去的女孩!”
“你……”北冥雄指着他,竟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东方御也震惊得几乎连话都不会说了:“少爷……夜少爷,话……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你……”
“快去告诉你们的人,别再伤害她,她是北冥月的亲生女儿,不信,可以把她带回来做个亲缘鉴定,一切就能清楚明白!”他瞪着东方御怒吼道:“快!”
北冥雄所下的命令基本上都是由东方御下达出去的,所以这时候他不吼北冥雄,吼的对象是东方御,就是为了让他尽快把消息传出去。
可是,名可确实不在他们手中……东方御已经惊得有点手足无措了,看着北冥雄,他哑声道:“老爷,老爷现在……”
“还愣着做什么?我让你打电话,你究竟打不打?”北冥夜大步向他跨去,伸手就要揪他的衣领。
可在他还没碰到东方御之前,床上的北冥雄已哑声道:“不在,人不在我手里,不是被我抓去的。”
“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的话吗?我说了,把她带回来,你们去做个鉴定,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你是不是连自己的外孙女都要下手?”北冥夜怒道。
“人不在我这里。”北冥雄的声音更大了些,迎上他的目光,他用尽全力大吼道:“不是我抓的她,我也在担心,一样的担心,人真的不在我这里!”
他不理会北冥夜了,看着东方御,急得心脏病几乎又要发作起来:“将所有的人全部派出去,所有!一个不剩!快去,快去把她找回来,你也去,你赶紧去!”
他指着东方御,指头抖动得厉害:“快去,快去,你也去,所有的人全部都去!我要她安然无恙回到我身边,我要她回来!”
“老爷……”
“快去!”北冥雄忽然大吼道。
心里很乱,心乱得恨不得亲手杀死自己了!
东方御也是乱了手脚,不敢留下来再引北冥雄激动,他只好大步朝门外走去。
北冥雄也从床上翻了下来,随意套上鞋子,走到一旁,拿了外套,就往门外走去。
见北冥夜还站在房中,他回头看着他,怒道:“你还不赶紧去找,真要让她在外头继续被人欺负吗?我说了人不是我抓的,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你快去找,你还有人在东方国际,快去!”
北冥夜眼底仿佛淌过几许讶异,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沉着脸,越过了他,率先出了门,往楼下走去。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出门,夏千金和火狼就来了。
听了夏千金中午和龙珊珊说话时录下来的那段对话后,北冥夜眼底透着杀人的寒气,举步就朝门外走去。
北冥雄这次再也不拦他了,如果人真的是给龙珊珊抓去的,哪怕他把她另一只手废掉,甚至把她整个人都废掉,他也不在意了。
怪不得他总觉得那丫头和他的月儿那么相似,怪不得在梦中她一直告诉自己,她才是他的亲孙女。
原来这一切是真的,原来不是名可在梦中告诉她这一切,而是他的月儿,月儿回来了,回到了他的梦中,告诉了他真相。
“都去,所有人都去。”他催促着,就连佣人们也被他赶到外头。
可还没出门,去停车库取车的东方御便折了回来,看着北冥雄道:“老爷,刚才夜少爷接了一个电话之后立即就走了,我想他有可能收到了和可可小姐有关的消息。”
“派人跟着他,快去!”北冥雄想都不想,立即道。
东方御领了命,又匆匆忙忙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往外头走去。
至于北冥雄,才走了几步,便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如果不是夏千金扶着他,他一定会栽倒下去。
虽然,夏千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为一个名可焦急成这样,但这时候是她表现出对他关怀的最佳时机。
可惜北冥雄却似乎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她的乖巧,他心里真的恨死自己了,怎么都没想到名可是月儿的女儿。
在这之前他是怎么对她的?不仅时常骂她,羞辱她,甚至还差点动手打了她……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月儿的女人,对待他的外孙女?
他真的该死,他究竟都犯了多大的错?
可可,他的小丫头,你千万不能有事,乖乖回到外公身边,从此以后外公再也不骂你了。
外公一定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你要什么,外公都给你!
只要你能安全回来,丫头,你快点回来。
名可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同样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但,地点变了,身边的人也变得不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这屋子有点破旧,但布置上不像是什么仓库旧厂房之类,反倒像过去古老的旧房间。
房间的门窗都是严密关闭的,窗帘很旧,看款式也不像是现在潮流的,看样子,这房子已经有不少年的历史,而且,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被人居住过。
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很高,身材甚至也不错……其实她见过这个人,她在旧仓库差点被那四个壮汉糟蹋的时候,这个人就像从天而降那般,从那些人的手中将她解救了出来。
但他却不是为了救她,而是,将她虏劫到另一个地方。
在他拿小毛巾往她鼻孔前捂了几秒钟之后,她便两眼一翻,再醒来,人便在这里了。
至于她为什么在醒来看到眼前这个男人之后,心里没有第一时间害怕起来,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只是隐约间总感觉,这男人对她没有任何敌意。
一身紧身黑衣,连双手和头部都用特制黑色软皮包裹起来的男人,看起来有点像电视上演的飞虎队成员,除了嘴巴鼻子和眼睛,其他地方全都裹得严严实实。
甚至,他还戴着墨镜,就连一双眼睛都不愿意外露。
裹得这么紧,是因为她和他原本就认识,怕被她认出来么?
他的身形……名可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也许真的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
“我解开你,让你吃点东西,但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跑,我不想伤你。”男人说话的声音竟是沙哑而变质的,等他走近,名可才看到他嘴角处原来戴着一个特制小巧的变声器。
他一定是她曾经见过,或者认识的人,否则,根本没必要这样。
他走了过来,将一袋子东西放在她身边的木桌子上后,便在她身旁蹲了下去,开始给她解开手腕上的绳子。
名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她也才发现现在绑在自己四肢上的是软布绳,已经不再是昨天那种会累得她痛苦不堪的胶布。
这男人,对她似乎还有几分怜惜……
在他认真给自己解绳子的时候,她低头看着他,想透过漆黑一片的墨镜看清楚他一双眼眸,但,镜片的颜色太深,根本看不清楚。
忽然手腕一松,绳子被解下来了。
有那么一刹那的冲动,她直想将他那副墨镜摘下来,甚至扯掉他头上的软皮袋子,但不过是指尖动了下,她便立即将这份冲动压了下去。
在没有把握可以从他身边逃开之前,这种举动,只会让她更加危险。
男人解开她手上绳子之后,便转身回到窗户边坐下,安静看着她。
名可直接无视他的目光,将桌上的塑料袋子拿了起来,从里头取出已经凉透的汉堡,大口咀嚼。
从昨天到现在,她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虽然窗帘拉上,但以外头的白光来看,现在应该已经是天亮了。
算了算,她竟被逮了几乎一天一夜,北冥家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北冥夜知道她出事了吗?
趁着吃东西的空档,她又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窗户都有不锈钢窗支封着,想逃出去根本没可能。
最终,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明显属于男人的外套,如果没记错,应该是昨天晚上那些壮汉脱下来的,至于外套之下的身体……
还好,只是把裙子扒了,贴身的保暖内衣还在,还不至于会暴露。
很快,名可就将大半个汉堡解决掉,再喝了几口可乐,她抬眼看着他,平静道:“我要……方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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