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修友见老夫人驳了他的面子,心里有些不快,不过表面并没有表现出来。
等到他看到那字条上写了什么,“放肆!你一个小小的贱婢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司修友一声令下,司寇猛然抬头,眼神中的凌厉竟让他一时间怔在了那里,缓过神来的时候,再看司寇,眼中只剩下在明显不过的委屈。
“祖母,父亲,这件事情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还请祖母和父亲听我说完这几
句话再做决定。父亲为官廉明,万万不能让一个丫鬟成为相府的污点。”司寇说得很坚决,她在赌司修友不会对这些话无动于衷。
果不其然看到了司修友表情微微有些松动,司寇把握住机会,继续道,“之前宋姨娘说是我害得她小产,结果就在我的房间中搜出了血莲草。之后宋姨娘不幸病逝,她的丫鬟便一口咬定我是罪魁祸首,于是我贴身丫鬟的房间中就出了这不祥之物,祖母和父亲觉得这环环相扣得是不是太紧密了一些呢?”
司寇从一开始就处于弱势,本以为宋姨娘的死可以带来一次意外的结束,可事实上带来的确实意外的麻烦。
司修友若有所思,因为司寇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
老夫人也难得沉默了下来,可眉眼间的戾气却并没有消散。
“娘,老爷,我也觉得这件事情不是璃儿做的,她平时那么孝顺娘亲,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柳敏适时地插了一嘴,倒是成功地让司寇有了喘息的余地。
“娘亲也看到了那巫蛊娃娃上面的字,知道是有人想要谋害祖母吗?”司寇怯生生地问道,可以柳敏站着的位置,根本是不可能看到的。
司寇的话让柳敏脸色一白,老夫人的目光转而停留在她的身上,瞬时间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这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司寇心中了冷笑,果然这巫蛊娃娃和柳敏有关系,只不过她不知道为什么宋姨娘会甘心到这种程度为柳敏卖命。
司寇又仔细看了看那东西,突然间灵光一闪,还真是老天爷都帮她。
“娘亲见多识广,可否帮璃儿看看那巫蛊娃娃的布料可是出自雪绒缎?”司寇乘胜追击,结果至今柳敏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这雪绒缎极其珍贵,价值不菲,司寇因为前世嫁给了太子,自然是识得这种布料,但这一世的她完全不可能拥有雪绒缎,而相府里唯一有这东西的,除了老夫人,便是柳敏。
老夫人见到那巫蛊娃娃身上写着自己的生辰八字,愤怒蜂拥而至,哪里顾得上这布料是不是雪绒缎,不过被司寇一说,她仔细瞧了几分,这确确实实是雪绒缎没错!
老夫人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扫到了柳敏的身上,看她那副样子,心里更是确定了几分。皇上一共赏赐了司家两匹雪绒缎,自己那匹一直都没舍得用,这样说来,这巫蛊娃娃竟然是出自自己的儿媳之手?
柳敏的脸色苍白,没想到司寇棋高一着,竟然从雪绒缎这里找到了破绽,真是可恨!
司曼青本在一旁等着老夫人宣判司寇的死刑,可没曾想到听到了‘雪绒缎’三个字,难不成那匹白色的缎子就是雪绒缎?
司曼青的脸色没有比柳敏好到哪里去,因为那巫蛊娃娃正是出自她之手,当时她根本没有想那么多,随手拿了匹缎子缝了一下,可谁知竟会成为天大的破绽?
司修友是知道雪绒缎的,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柳敏,行巫蛊之术谋害他母亲的人竟然是他的结发妻子?司修友甚至觉得这是比宋姨娘的死更为打击。
“璃丫头,你先起来吧。”老夫人终于发话,可房间里面的气氛却变得更加压抑。
司寇跪得膝盖又麻又疼,脸上几处细小的伤口,衣裙上满是水渍,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璃丫头,带着你的丫鬟回去,从现在开始禁足三个月。”老夫人神色如常地说道。
这样的惩罚在司寇看来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谢祖母。”
老夫人微微颔首,“你可以回去了。”
“祖母,父亲,娘亲,璃儿先行告退。”司寇简单福了福身,前世的经历帮她幸免于难,以后要更加小心才是。
司寇还没有走出宋姨娘的院落,就听见老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幽幽地说道,“柳敏,看来我这个老婆子是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