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打击着窗户呼呼作响,玻璃上映射的烛光在摇动中变得更加的虚幻,我静静地坐在胡里面前一言不发。
“要茶还是要酒。”他打破了沉静。
胡里的长相配合他那恶心的微笑让我在心理上十分抵触他,我淡淡地对旁边的管家说:“绿茶,淡一些。”
管家拿着茶具离开了房间,胡里拿起身份证明。“这就是你的新身份吗?奥威·万·阿加维托伯爵。”他用戏谑的语气说。
“托你的福。”我接过管家盘中的绿茶,“萨克,你对马丹夫人的印象怎么?”
“她是我的盟友,你也是。”
“你觉得她像什么?”我细细品口茶。
“你想从我这里打探到消息之后去汇报给她吗?”他阴沉笑着,“开个玩笑,如果你非要我比喻的话,那我只能说她像一只在墙壁上的毒蜘蛛。她有着美丽的花纹,但却无比致命。”
“你会赞同她获得奥特兰守护这个头衔吗?”我试探性地问。
“赞同或是不赞同她都已经获得了奥特兰守护拥有的实权了,那个头衔要不要也罢。”
“那她为什么要支持清教?”
胡里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你亲耳听到过她说要支持清教吗?”
“从来没有。”
“即便她说了你也不要去相信,贵族的话永远要么不停要么就听一半。”他停顿一会继续说,“就连我自己说的话,我也不知道我哪句话是真的。”
他的话让我后颈发凉,我赶紧喝了口茶水压一压内心的无名恐惧。“萨克,如果清教真的在奥特兰地区发动了宗教运动,你要怎么办?”我询问他。
“静观其变,伺机而动。”他意味深长地说。
“是吗。”我用着蚊子般声音叨咕。我把茶杯放到茶几上,起身向他告辞,“萨克,我还有事情,先行告退了。”
“去吧。”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中。
得知安梅洛已经被仆人带到自己的房间后我骑着快马来到奥克莱娜安排我们的小屋前,敲了敲庭院门却无人理会。巡视一周之后发现木墙并不算太高,我跑步起跳,手抓住墙头用力一拉便翻身过墙。正当我掸身上尘土时,一把冰冷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什么人。”一个熟悉的女声在我身后响起。
“哈特,我是奥维奇。”我轻松地说。
听到我的声音那把刀也收回了鞘中,我也转身过去借着月光观察她脸上的欣喜,不由得也露出笑容说:“走吧,让我们进屋来说一说我这几天究竟去奥特兰干了什么。”
“奥兄,你回来了?奥特兰的女人是不是要比枢纽城的好看多了。”索夫坐在椅子上坏笑着说。
“其实我去奥特兰并不是为了银行里面的钱,是为了胡里·萨克交给我的任务,去拜访奥特兰城的马丹夫人……”
我给他们讲述了我这几天的经历与阿加维托伯爵的这个身份,还有回到枢纽城的目的。听完我的讲述,瓦尔雅一言未发似乎在思考着我提到的神遗物,而索夫却废话连篇打探我在奥特兰的生活。
他从不知何时买的木桶中打了一杯啤酒朝我问:“伯爵身份啊,那你岂不是可以在圣国内畅通无阻了,甚至可以与某个人发生一夜情后一走了之。”
“你就会说这些没用的话。”我白了他一眼,“不过这个身份对于我们来说很有用,我们一行人凭借这个身份可以无视卫兵的盘查,而且你们可以随我一同前往圣国的上流社会。”
“还有欺骗某个村姑。”他打趣道。
“喝你的啤酒吧。”我没好气地反击道。
在那里沉默许久的瓦尔雅终于说出了她的第一句话。“神遗物在古人的墓地里,而我们要去寻找它,是这样吗?”
谈话中突入的严肃让我收敛了笑容点点头。“没错,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们去看一看跟随我的那个人。”我想要从衣服中拿出身份证明,寻找半天才想起那份证明还在胡里手中,只好把徽章拿出来给他们看,“你们在外人面前叫我阿加维托伯爵,不要让跟随我的那人知道我叫奥维奇。”
徽章从索夫手中递到瓦尔雅时,她看着徽章眼中流露出转瞬即逝的悲伤,我询问到:“这个徽章有什么问题吗?”
她揉了揉眼睛说:“这个徽章我好想在那里见过,但是忘却了。”随后她把徽章递还给了我后,从兜中拿出那枚龙血戒指一并放在我的手中,“奥维奇,龙血戒指不只是装饰品而已。星金、月银、龙血石等各种名贵的材料,它们都蕴含着自然的力量。戴上它吧,它可以在遗迹探索中救你一命。”
我挠了挠头说:“不用那么紧张吧,我……”本来欲说出的拒绝被她那坚定的神情咽了回去,只好拿回戒指戴在手上。
看见我戴上戒指,她的表情也舒缓许多。“奥维奇,不要小瞧古人遗迹,大部分学者就是因为大意丧命于此的。”她语气中有着警告也夹杂关心。
“我会的。”我点点头。
“喂,能不能不要在我这个单身汉面前打情骂俏?”索夫突然打断我们,喝了一大口啤酒,“那么阿加维托伯爵,你赚了多少钱?”
“还没。”我小声地说。
他站起身指着多出了酒桶与酒杯说:“这些都是我和瓦尔雅用赚的钱买的。”
瓦尔雅摇摇手冷漠地说:“我可没有跟这白痴花钱去买这些没用的酒器。”
“什么吗?那时候我告诉你奥维奇会喜欢,你就……”他嘟囔着。
索夫的话被她的眯眼微笑打断,她身后似乎出现一把长刀,威胁着索夫别让他再多说一句话。
“先不提金钱的事情,我们先说说关于清教,如果清教的运动成功在圣国内掀起一番风波,那么我们达到北部殖民领就简单多了。”我连忙圆场打散这焦灼的气氛。
“奥维奇,如果清教真的成功了,那么会有多少百姓在场运动中丧失。”瓦尔雅的询问把讨论的气氛拉到沉重。
“我不知道。”
“如果我们不拿那个神遗物……”
索夫把啤酒放在桌子上说:“别那么想,哈特。政治家的说辞比你想象的多得多,他们并不是缺少那个神遗物,而是缺少一个契机。就算是我们不去拿神遗物,那么他们日后依然会发动这场运动。圣国人已经受不了宗教的压迫,暴乱是必须的。”
我点头同意索夫说:“索夫说的对。如果你去过奥特兰城那个地方,你就会发现正教的机构已经腐败到骨子里面了。农夫与工人们正等待洗刷正教的雨,哪怕是雨前会暴风。而且无论我们做还是不做,暴风迟早会席卷整个圣国。”
索夫又喝口啤酒说:“不用去思考太多,我们仅仅是完成委托人的佣兵而已。士兵服从军队,贵族服从国王,我们服从雇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千古以来不变的理由。我们只需要去判断这个任务有没有违背自己的原则,报酬符不符合劳力。瓦尔雅,你做了那么长时间的赏金猎人这个道理你是最懂的吧。”
“当然。”索夫的一席话拨开了瓦尔雅的头上笼罩的阴霾,她笑着说,“索夫先生,谢谢你的开导,我会全力帮助奥维奇去取得神遗物的。”
“当然,我相信就算我没有开导你,你也会尽全力帮助奥维奇。”他用酒杯遮住嘴,眼睛瞟着我无比小声地叨咕,“毕竟你们的命运已经绑在一起,能够割开你们的羁绊只有以命运为名的剑了。”
翌日清晨我和瓦尔雅、索夫来到了枢纽城的领主城堡前,发现我们一行人的安梅洛朝我们跑来,我侧身向安梅洛介绍瓦尔雅与索夫。当然,我的介绍都是按照我们昨天晚上计划的新身份来说。
索夫饶有兴趣地看从头武装到脚的安梅洛说:“骑士先生,你穿这么厚的护甲是为了参加战争吗?”
“利刃会刺入链甲的缝隙杀死敌人,但是板甲并不会这样。很高兴认识你,浪人先生。”安梅洛转向我在耳边低声地说:“伯爵先生,称呼二人为猎人与浪人真的合适吗,这样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我拍拍他的肩回答:“请放心,古人学者都是有个性的人,这二位并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们的名字。”
“那好吧。”他鼓起勇气对瓦尔雅与索夫说:“我的名字是安梅洛·恩格尔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好的,骑士先生。”二人同时回应了他的介绍。
安梅洛摇摇头,如果是我被二人这样的回应也会感到难受。索夫伸出手爽朗地笑着说:“我并没有嫌弃你的邀请,因为个人原因我不能透露我的名字。你也是吧,猎人小姐。”
瓦尔雅点点头,但没有伸出手。我赶紧打圆场说:“猎人她就是这样子,不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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