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魏绛等众人,恨不得把刑午大卸八块,恨不得中箭的是自己。
刑午见此,哈哈大笑,不再言语,目光一狠,再次提剑战来,孙周血迹斑斑,推开身边魏绛,迎了上去。
“嗡。”的一声,刀剑相戈,发出刺耳,顿挫的声音。
“她在那里?”孙周眼眶一片猩红,再次问道。
刑午双眼充满仇恨,嘴角带着浅浅的邪笑,似得意,似炫耀。
“她爱的是我,从小便是,难道她没有告诉你?便是受你迷惑,如今也迷途知返了。”
他知道说什么话能激怒他,让他方寸大乱。
果然,孙周怒火攻心,便知他故意挑衅,也无法忍受,胃里,嘴里全是一股血腥。
“你也配?别忘了,三年前,是谁弃她不顾。”
提及往事,刑午目光一暗,以如今的心思,的确难以想像,当初他的冷漠,然,那时,他的心放在栾妍身上,并不知道,栾书进攻了郤府,她拼死逃出。
不过,这都不重要,以后他与她有的是时间。
如此想着,刑午不受孙周影响,冷哼一声,双臂用力,直直抵得孙周连退数步。
孙周胸口受伤,一个血窟窿,流出大片鲜血,他并非刑午的对手。
力气用尽,便被刑午一拳,击倒在地,幸得魏绛拼死相护,刑午举起的那一剑才未落下。
孙周的人大半被杀,眼看凶多吉少,木楼上,那一群黑衣人,其首领挥手下令,“杀了栾书。”
众人得令,冲向混乱的人群。
黑衣人为数不多,个个身手矫健,他们从暗处出来,出现在栾书等人身后,出奇不易。
屋上的弓箭手,被一一处决,孙周众人得以喘息,这对他们而言,犹如绝望之中看到曙光,更是拼尽全力,最后一博。
黑衣人直朝栾书而去,栾书大惊,在舟的护守下,左右迎敌,一边是孙周等人,一边是神秘的黑衣人,本己处上风的他,突然变得狼狈不堪。
刑午也瞧见这边情况,知不易久战,欲一举拿下孙周,与其属下猛烈的扑向孙周。
子袄武力最强,摆脱郭霭纠颤来擒刑午。
“魏绛,带君上离开。”
子袄大吼一声,带着几个死士冲向敌人。
此刻,孙周失血过多己昏厥,魏绛背起他,在邑宰几人的护守下,且战且退。
刑午屡次上前,皆被子袄拦截,其属下也被数人纠缠。
何谓死士?不仅要为主子付出生命,而是抱着敌人同归于尽,为主子留下活路,自损其命,也要伤对方二人。
形式很快逆转,眼看孙周己出了后院,驿店内还有少许其他客商及商队剑客,客商自是抱头鼠窜,客商剑客不明所以,邑宰大吼道,“国君在此,护国君者,赏金封爵。”剑客皆是刀口上添血,听言,犹豫片刻,不知真假,倒有人认识邑宰,帅先提剑迎上,尔后更多的剑客拥来……
刑午等人被纠缠在后院,又见一群剑客冲来,后院大门随即关闭,他气得咬牙切齿,郭霭一身是血,跌撞来到他身边,喘着粗气,“主子,此地不易久留。”
刑午回身见着混战在一起的众人,己分不清彼此,满地的尸首,横七数八,血腥充斥鼻腔,栾书被数名黑衣人围困,他们是谁?
若不是这些突然而至的人,牵止住栾书的武士,孙周恐早己被他斩杀。
难道就这样再次失去机会?
刑午好生不甘心,而自己的属下,己丧生大半,还在与子袄和那些莫名的剑客嘶杀。
他再转身看着紧闭的大门,他敢肯定,大门的那一侧,孙周定在,可是,他却触之不得。
刑午不由得大吼一声,忍痛说道,“走。”
“栾大人那侧?”
“他若有本事,自会逃出。”
言毕,刑午领着属下,迅速退出战圈,消失在黑夜之中。
刑午突然退去,子袄等人身上皆己数道伤口,不敢追击,却把目光锁在栾书身上,栾书的武士也很是英勇,抵挡黑衣人的一次次刺杀,最以抵子袄等人袭来,然而,正在这时,后院突然燃起大火,瞬间浓烟滚滚,便是下了雨,也无法阻止火舌乱窜,三米之内不见人影。
打斗停止,只能听见子袄的声音,“不能让栾书逃走。”
战场更加混乱,尔后只能听见众人咳嗽声,片刻,风过,烟散,火灭,栾书与黑衣人皆无去向,栾书的武士包括舟只余数人,皆被擒。
子袄挥散着浓烟,把剑架在舟的脖子上,“栾书何在?”
舟冷哼一声,并不言语,其余武士皆是如此。
“带走。”
子袄一声命令,几人被带走,子袄蹒跚着步子,瞧着现场的一切,惨目忍睹,突然想到什么,三两步的冲上木楼,推开一间房门,奔到榻前,看见一具了无生息的身影,顿时吓得六神无柱。
好一会儿,才缓缓上前,轻轻板过她的身子,顿时瘫倒在地上,长长松了口气。
天空逐渐明亮,经过两日的雨水,终于晴了。
两骑飞奔在郊外,踏着泥土,迎着朝霞。
马儿一声长鸣,突然停了下来。
马上的人再也忍受不了一夜的颠簸,滚下马来,另一人,黑衣黑巾,却依然高坐于马上,一双清亮眸子,透着冷漠无比的眼神。
马下那人,一身血迹,头发凌乱,狼狈不堪,他喘着大气,干脆坐在地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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