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罪。”
这是什么逻辑?
他欺人太甚,辛夷嘤嘤哭泣起来,他似慌了慌。
但高傲的身姿不容他“投降”,只听他又道,“是你先轻薄寡人,寡人只是讨回来而己。”
“你莫哭了。”
“你再哭,寡人把你关进暗室。”
“罢了,你若觉得委屈,你再轻薄寡人一次。”
辛夷果真噤声,抬眸瞧着他,他不似说笑,脸色有些慌张无措。
这人?
辛夷无言以对。
孙周叹了口气,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她避开,他垂下手来。
突然而来的沉默,让两人都陷入尴尬境界。
辛夷心思大乱,怎么也未曾想到,会到了这样一个处境,她欲从他身边离开,他却挡着她的去路,有些固执的再把她逼回,为她建造的狭小空间。
她大惊。
他说道,“你还未回答寡人的问题。”
他目光灼灼,她有些害怕,“你想我说什么?”
“你唤了寡人的名字。”
她一愣,他又道,“记住了,你唤的只有寡人的名字。”
“嗯?”她不解,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深沉,他又扣上她的下颌。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惊呼,打断了二人。
“谁?”
孙周厉声问道,并迅速放开了辛夷,把她护在身侧。
从林里走出几个剑客,押着宋姬。
辛夷大吃一惊。
其中一人上前拱手说道,“见过主子,此人鬼鬼祟祟。”
这些剑客,并非宫中禁卫,他们是谁?
孙周手一扬,几人退下,消失于黑暗之中。
这时,子袄与荚才急急的赶来,身后跟着铁甲,把宋姬围住。
宋姬跪于地上,低头不语。
“何人?”孙周厉声道。
他不知宋姬?辛夷诧异,正要上前开口,只听宋姬说道,
“妾,宋姬。”
孙周顿了顿,似未想到,“为何在此?”
“散步于此。”
辛夷听了心慌,她在这里,她看到了什么?脸色突然红了透,不由得瞟了瞟孙周,此刻的他是一幅君王之色,并无丝毫尴尬,别扭。
“如此,退下。”
孙周语气不善,并无平时,对待众姬的那般温和,倒像是此人突然而至,坏了他的好事一般。
辛夷只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那知宋姬竟一动不动。
“大胆。”孙周怒言。
宋姬迎上他的目光,冷漠无比,“妾请离。”
什么?宋姬请离?
在场之人都惊讶不己。
辛夷更是微微张嘴。
孙周微眯双眼,打量着她。
只听宋姬又道,“妾自知不能伺侯君上,妾深念母国,妾请离。”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她可知,出嫁的公女无故被遣回母国,不仅自身命运不知,意味着两国关系陷入尴尬之地,晋怎能失去宋,这个忠心的盟友。
她是在逼他?
孙周冷笑一声,眼神犀利。
“当年,宋送你入晋,乃修两国之安好,晋国,是你想来就想来,想走就走?你若要离,需宋君亲自向寡人提及。”
他所提的,宋姬自是不能办到,看得出她显得十分颓废,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辛夷心有不忍,她要回宋,难道是为了心中那人?何至于此?
宋姬咬着唇,似乎不把孙周的愤怒放在眼里,鼓着勇气说道,“姬夫人能遣众姬离宫,我为何不能?”
“放肆?”
孙周彻底怒了,那些放回的女子,自是权衡了几分,岂能由她来评足。
“来人,把宋姬押入暗室。”
立马有铁甲上前,拖起宋姬,辛夷见了,暗叫一声不好。
未曾多想,“咚”的一声跪到孙周面前。
“请君上免宋姬唐突之责。”
孙周转过身来看她,“多事。”
辛夷行了一礼,头触地,孙周一把拉起她,“你这是做甚?”
辛夷答道,“她是君上的良人,是宋国公女,暗室是囚禁罪人之地,她只不过想家了,有责无罪。”
无罪?她冲撞了国君,言语不善,挑衅君威,己是大罪,却被辛夷轻描淡写带过。
宋姬也是惊讶的看着辛夷,似未想到她会帮她说话。
“如此。”孙周吐出一口浊气,“将宋姬发于永巷。”
“喏。”
铁甲领命,押宋姬离去。
辛夷松了口气,永巷虽然是宫婢劳作之地,但总比暗室好了许多,如今她越来越了解孙周,他看似温和,其实狠绝。
孙周又朝她看来,向她伸出手,辛夷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脸又红了红,幸尔夜色,掩示她的尴尬。
见此,荚碰碰子袄的肩,两人又退到远处。
孙周悬落下的手,以拳抵在唇边,轻哼一声。
“寡人送你回去,走吧。”
说完,也不等辛夷反应,突然抓起她的手,提步朝晨风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