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周面前表现你的‘忠心’……”
“如此,我只有一个要求。”
刑午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辛夷冷冷的看着他,只听他说道,“护栾妍。”
什么?辛夷诧异不己,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让她护栾妍?
她突然想笑,想开怀大笑,她确实这样做了,不过,笑得凄凉,笑得泪水横飞。
“我凭什么要护着她?她是孙周的待妾,就是我的‘敌人’。”她哭着责问,刑午你的心好冷。
刑午上前两步,拉近两人距离,表情狰狞,“你若敢伤她,我决不会饶你。”
他目光骇人,她望进他的眸子,里面是深深的怒意,及一个男子对女人的维护之情,“她决不会与你争夺孙周的宠爱,你大不必放在心上,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可怜?难道我就不可怜吗?刑午,你何时为我着想过?那怕不因男女之情,只因你我从小相识的情义。
可你又真的在乎吗?你的心中只有她。
辛夷只觉浑身冰冷,连着牙齿都打着颤。
她看着他,是绝望,痛苦,还有无力。
“走。”
心口压着一块大石,她己喘不过气来,明明知道他心中所爱,为何自己还要去试探?辱了自己,伤了身体,还有那颗心。
他们从小认识,她现在才知,他根本不知她,她入宫复仇,只想成为孙周谋士,绝不会出卖自己的情感,拿情感做为筹码,这样阿母会瞧不起她,她也会瞧不起自己。
她只是故意这般说辞,他却相信了。
她突然有些恍恍然,又感到身心俱惫。
辛夷抽脱手,缓缓转过身去,深深的吸了口气,不想在他面前表现软弱与悲伤。
既然他如此看她,那就这样吧。
她坚定而孤寂的背影,令刑午微微一愣,她果真与以前不同了,不管她目的如何,此刻他看到的是一个坚强的郤堇,与两年前,摔了一跤就会嚎嚎大哭的郤堇判若两人。
但正因如此,他才更加担心栾妍。
刑午闭了闭眼,淡淡一句,“你好之为之。”言完,转身离去。
他的步子不带一丝犹豫与眷念。
辛夷紧紧抓着面前的木栏,手指泛白,身子己瘫软无力,可她不能倒下,她知道,她必须一步步继续前行。
从此以后,她与他再无瓜葛。
她无数次深呼吸,调整情绪,想离开这里,却迈不开一步。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不是这样的人,何必要让他误会呢?”
辛夷猛的转过身子,看清来人时,身子又是一个踉跄,赵武急急上前,扶住了她。
辛夷大吃一惊,“你,你怎么在这里?”
赵武脸色难看,眼神却是关心,他避开她的问题却说道,“原来你是郤氏之后。”
辛夷顿时瞪大着双眼,脸色苍白。
只见他伸出手来,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动作温和无比。
“我与你一样,家族被灭,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他的话带着一股子无奈与怜惜。
辛夷愣愣的,一时未反应过来,满心的慌乱,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多少?
她想否认,可是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武看出她的紧张与不安,如被猎人追赶的猎物,一幅惊慌失措,暗叹一口气,“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只是……”
他顿了顿,像是做了一番巨大的决心,“辛夷,你可愿意出宫?”
原来,在刑午拉着她来到马棚时,赵武就紧跟而至,他很诧异,他们难道相识?却听到了这么一番话。
他惊鄂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为她而心疼,原来,她有如此曲折的身世,原来她经历了许多风雨,单单见着家族被灭,就己让人奔溃,何况还是一介女子,她是如何挺过来的?
她有他无法想像的坚强与毅力,然而,更让他难受的是,她心悦刑午,难怪了,在韩府,她的表情如此古怪,却是因为他,而他却要求她去保护另一女子。
这对她,太过残忍。
他紧紧握住了拳头,很想把这个固执而倔强的女子拥在怀里。
所以,他要带她离开,她不该卷入朝政之争。
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因韩起说过,让他向君上请求,他犹豫她是叔向的弟子,更怕她不允,恐唐突了她,如今,他也顾不了太多,他只一心要给她最大的关爱。
辛夷听言,不可置信,他在说什么?
他要带她出宫,他说她不是那样的人,没有刑午,还有人关心她,相信她。
是感动,是惊讶,总之,她说不出话来,这一刻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她无从思考,无从消化,恍然如梦。
然而,事情远远还未结束。
“你们在这里做甚?”
一句怒言传来,两人都吓了一跳,同时寻声望去。
不远处,孙周负手而立,面色冷清,目光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