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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行了一个礼,“有劳小臣,辛夷求见公孙。”
荚瞟她一眼,暗忖着,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公孙扬干在姬夫人处,不会见你的?”顿了顿,“姑娘还是别花心思……”
“小臣有所误会,辛夷求见的是周子。”
“嗯?”荚眨眨眼,主子己明显的拒绝了她,她还要前去受辱?
荚的反应,辛夷选择忽视,又说道,“事关重大,还望小臣通报一声,辛夷怀凝,队伍之中混有刺客。”
荚大惊,认真的打量了她片刻,见她神色凝重,于是说道,
“此处侯着。”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孙周走了出来。
他来到辛夷面前,微微顿了顿,然后继续朝前而去。
辛夷一愣,直到荚的声音响起,“还不跟上。”
辛夷跟在后面,来到一间屋子。
孙周端坐在主位上,子袄与荚分两侧而立。
辛夷抬头,孙周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他的神色与珲完全不同,与平时的温雅也靠不上边,带着一丝不耐烦,带着愠色。
明明还是一个未及冠的少年,此刻,显得少年老成。
他自制力极强,即使不悦,还能保持一份贵气。
而她,直直的看着他,在他人看来,又是那幅痴人模样,他清了清嗓子。
“你说,队伍之中有刺客?”
孙周的声音平淡无波。
辛夷过神来,正色道,“正是。”
她从袖里拿出一根藤枝,双手恭上,“奴在草料中发现此物,若马驹吃了,便会有疾无法行走,然而,士卒的马其草料中却正常无异。”
荚接过郁李藤,送到孙周手上。
孙周仔细看着,微眯双眼,情绪难辩,良久他才抬起头来,扬唇一笑,“姑娘的意思,虎臣要谋害我?”
辛夷道,“此事蹊跷,望公孙不得不防。”
孙周不以为然,“姑娘恐怕还不知情,虎臣是姬夫人的阿弟,是我的舅父。”
辛夷听言一愣,姬夫人的长兄是单顷公,幼弟正是虎臣昊,她一心急,倒忘了此事。
然而,父能杀子,夫能杀妻,子能弑父,臣能弑君,在权利面前,所谓的亲情又算得上什么?
辛夷还想提醒他,却被孙周打断:“想不到姑娘竟如此细心……不知此事还有谁知?先生知否?”
辛夷道,“先生不知。”
“如此。”孙周扬扬手里的藤枝,“姑娘是先生的婢女,不禀告先生,却告于周,这是为何?姑娘越礼,莫还有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