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孙周召书一下,众臣议论纷纷,然,有长桑君之言为借口,想反对者,都把话憋回了肚子,毕竟,谁敢拿君上性命说事?
赵武与韩起帅先出例支持,君上不喜女色,乃晋国之福,众臣只得跟着附合,再者,这毕竟为国君家事,只是,那些姬妾,都受过册封,该如何向诸国交待。
孙周道,“三日后,寡人便起程前往柤地,自会有一番交待,再者,后宫姬妾,乃处子之身,配与公室贵人,也不抹诸国情意,众臣可放心。”
众臣一惊,皆喏。
长乐殿,君夫人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心情沉重,往日,会有众多姬妾来此请安,如今,似一片惨凉。
“夫人?”
奶姆拿来披风,为君夫上穿上,“小心受了寒气。”
“你说,君上会废了我吗?”君夫人叹了口气。
“不会。”奶姆肯定道,“夫人不比那些姬妾,夫人是明媒正娶。”
“然。”君夫人摇了摇头,“如今宫中谁不知,君上对郤美人的情意。”
“那是君上年轻,一时沉迷而己。”奶姆只得如此安慰。
君夫人轻轻一笑,苦涩道,“我自认为,入宫以来,处处小心翼翼,安守本份,如此,才能立足安身,未想……”顿了顿,“我从未想得君上独宠,甚至他到这长乐殿,我会感到害怕,想到那几日。”言毕,君夫人脸色白了白,“然,我即己*于他,又怎能再作他嫁,若就此归杞,又有何面目?”
君夫人嘤嘤而泣,回身拉着奶姆的手,“你说,我该如何?”
“这……”奶姆也拭了拭泪,她一奴婢又有什么主意。
正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接着一阵嘻笑,“嫡母,嫡母,彪儿来看你了……”
君夫人听言,脸色一喜,急急抹去眼角泪花。
“我儿,阿母在此。”
君夫人笑着迎了上去,一到门口,便见辛夷牵着公子彪,顿时愣住。
辛夷来到她面前,朝她行礼,君夫人极不自在,却也笑着扶她起身,“美人无须多礼。”
而公子彪己经拉着君夫人的手,“彪儿想嫡母了,更想吃奶姆做的美食。”
君夫人一笑,奶姆也喜悦回答道,“奴这就去做好吃的。”
“彪儿也去,奶姆可教我?彪儿以后要做给嫡母,阿母享用。”
君夫人听言,心中顿时感到欣慰。
奶姆领公子彪退下,殿内便只剩君夫人与辛夷二人。
君夫人有些尴尬,即令小奴去准备瓜果美浆,“美人可上坐。”
君夫人客气相领,却见辛夷突然跪在她面前,君夫人大吃一惊。
“美人?这是做甚?”
便去扶她,辛夷摇了摇头,“夫人,请受臣妾一拜。”言毕,规矩一礼。
“这……”君夫人手脚无措,只听辛夷又道。
“臣妾这一拜,是感谢夫人对彪儿养育之恩,臣妾不配为人母,当年弃彪儿于不顾,若不是君夫人的照料,彪儿这五年来,定会受人欺负。”言毕,眼眶红了起来。
君夫人惊讶之余,也深受感动,“你且起身,彪儿有君上宠爱,无人敢让他受苦。”
辛夷摇摇头,“君上时常征战,难免有疏忽之时,这后宫之中,有多少人拿彪儿为眼中钉,臣妾明白,夫人把彪儿当亲儿抚养,此恩,臣妾与君上磨齿难忘。”顿了顿,“彪儿也会记住夫人之恩,夫人永远都是彪儿的嫡母。”
此言让君夫人万分惊讶,“此意……”
辛夷道,“辛夷己殁,彪儿便是夫人的孩子。”
君夫人踉跄一步,脸上有喜悦之情,随之,流下泪来。
“你……胡闹。”孙周听闻辛夷在长乐殿的言行,突然推开她,厉色责备。
然而,辛夷嘻笑着靠在他怀里,“我那有胡闹?”
孙周再次推开,并起身在屋子左右踱步,一张脸黑如炭。
辛夷坐在榻上,含笑看着他。
“你知,寡人最大愿望是什么?”
他生气,会自称寡人,“便是,与寡人并肩而立的不是别人,而是你,只有你。”
他狠狠的瞪着她,辛夷只觉鼻子一酸,心中自是温暖,幸福,她赤足下榻,奔向他,紧紧搂上他的腰,“我知,我知。”
“你若知,便不会如此。”孙周扳开她的胳膊,她紧搂不放。
“如今,我与夫君,己并肩而立,在朝中,众臣对我恭敬有佳,在后宫,谁人不知,国君独宠美人,连国君唯一子嗣也是美人所出,我己得到太多,但君夫人只有一个名份。”
顿了顿,“她与众姬不同,她是夫君明媒正娶,又曾为夫君怀过孩子,更重要的,她对彪儿有养育之恩,夫君难道要弃她不顾?辛夷做不到,彪儿也不会同意的。”
听言,孙周冷哼一声,“如此,你们便牺牲寡人?”
辛夷听言,捶打着他,“夫君若以子嗣之事而废了她,对她极为不公。”
“不公?世间那有这么多公平之事?”
孙周突然抓住她的手,“什么事我皆可依你,唯独此事不可。”
“夫君?”辛夷试图撒娇,但见他一本正经,“寡人知她之恩,寡人有千万个法子还之恩情,却不能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辛夷愣了愣。
“你让寡人留下她,难道不是此意?”
辛夷知他误会,脸色一红,“胡说。”
孙周正色道,“寡人明为废她,实为她找一良人,岂不更好?”
辛夷不解。
孙周叹了口气,“她与众姬不同,寡人不会随意将她送人,我明白,你想让她留在宫中,然,这对她而言,并非好事,再者,宫中有别的女子,我不放心。”
辛夷撇了嘴角,暗忖,应该是她不放心呀,他担心什么?
只听孙周又道,“她虽不争宠,对你也是威胁,如此,我怎能留她?除了你,这晋宫,再无她人。”
辛夷听言,微怔,随之眼眶一红,正在这时,荚的声音在外响起,“禀主子,君夫人派人送书过来。”
两人互视一眼,不明其由,孙周整理一番衣衫,出了内室。
片刻,见他拿着竹简进来,辛夷迎上去,“怎么了?”
孙周将竹简交于她,她犹豫一番,启阅,随后久久不言,而孙周却是长吐一口气,极为轻松的躺在榻上,双手压于脑后,一片悠闲自在。
原来,君夫人上书,称自己身体有疾,愿出宫休养。
辛夷说不出的感受,然,既然她与孙周都认定了彼此,不许她人横在中间,她又何须这般娇情与伤感。
辛夷叹了口气,乖乖回到榻上,躺在孙周身侧,孙周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不可心软。”
辛夷点点头,“只要能与你在一起。”
孙周呵呵一笑,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挥手扯下了纱帐。
孙周同意君夫人所请,次日,君夫人去了行宫,三日后,孙周带领使团,前往柤地,
早在内乱之前,孙周便秘书各国,推迟了柤之盟,诸国事后才知原因,纷纷感概孙周有勇有谋,以晋为中原领国,诸国心服,于是,孙周终于登上霸主之位。
便是远在一方的吴国,其国君也千里赶来,参加这一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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