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坐起来,睡懵的脑袋一时间还有点恍惚,看着从浴室出来的裴廷,目光透露着一种,这人怎么会在这的茫然感。
记忆很快就回到了顾宝的脑海里,都是些需要屏蔽的粉红又刺激的画面。
他僵坐在床上,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却很淡定,甚至有种时常跟人同床共枕醒来的熟练感,所以处理这种事情都很容易,这使顾宝的局促显得很奇怪。
他把顾宝的西装拿出来,放在床上,还给他们定好了酒店的早餐。
裴廷打着领结,就像昨晚没和顾宝有了更加亲密的关系一样,只和顾宝谈了谈公事,对了下流程。
顾宝见裴廷都这样了,也不好继续扭捏,只能从床上下来,进浴室洗漱。
镜子里的他嘴唇红肿,昨晚被亲得太久了,内侧还有一个被咬破的小伤口。
他没有刷牙,而是扶着洗手台,开始怀疑人生。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就算睡过了也无所谓,甚至没有任何一丝旖旎和变化,第二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虽然他也是男人,但他从没有和其他人做过这种事,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即使昨晚没有做到最后,裴廷也不能这样吧!
顾宝心里又气又苦,几乎要没骨气地流泪了。他吸了吸鼻子,忍下心头的不适感。
成年人都游刃有余,小孩才哭哭闹闹。
洗漱过后,顾宝也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了。他和裴廷吃过早餐,前往开会的办公楼。
一上午很忙,开完会以后,又考察现场,才到了正式开始招待的环节。
到了餐厅,负责人还给裴廷上酒。公事应酬,难免要喝几杯。
裴廷拒绝后,负责人还想再劝,顾宝礼貌地说着社交语言,用酒杯替过了裴廷,豪气地一饮而尽。
分公司的负责人是个中年男人,知道裴廷是太子爷,没打算多为难,顾宝给他台阶下,就顺势跟顾宝劝起了酒。
平日里顾宝不会喝那么多,他和吴鸣山学了很多酒桌上来往的小招数,今天却没怎么用上。大概是他喝得豪爽,负责人很高兴。
裴廷在旁边没怎么出声,只是用目光静静地看顾宝,顾宝不回应,只专心跟负责人客套,和酒桌上其他人来往,将气氛炒得很火热。
助理不就是这么用的?除了和老板上床,好歹也要发挥一下自己真正的价值吧。
在他的努力下,裴廷一晚上几乎没喝什么酒,他自己倒是去厕所催吐了好几回。
饭局结束以后,负责人暗示性地问裴廷要不要去会所,那里有很多姿色不错的美女。
刚从厕所回来的顾宝,听到这话就停住了脚步,他很在意,酒精甚至放大了他这种在意。
要是这种时候有面镜子放在顾宝面前,他会发现他的脸色有多么糟糕,可惜没有。这时顾宝被人撞了一下,他本来就站不太稳,一下跌坐在地,打碎了一个玻璃杯。
他这个意外让现场的人都惊呼起来,顾宝撑在地上,忍着疼,露出笑脸仰头,说了几句玩笑话,成功地揭过了这件事。
负责人还笑道:“小顾,你这酒量还要再练练啊。”话音刚落,他就觉得有道异常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将他吓得一僵。
玩笑话也不敢开了,望向目光的来源者,裴廷。
裴廷没看他,而是起身去扶顾宝:“陈经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陈经理尴尬道:“那会所。”
裴廷:“不用了。”
说完他便把顾宝撑著搂起,离开了包厢。
顾宝双腿软得跟虾一样,踩得步子很虚浮。他在裴廷的怀里时没有出声,一直道车里了,才强打精神道:“我没事,你要是想跟陈经理去玩的话就去吧。”
裴廷坐在驾驶座上,没有出声。
顾宝继续道:“真的,我就是刚才有点没劲,现在好很多了。”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自己的脸被掐住了,裴廷狠狠吻住了他,在他嘴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顾宝疼得胡乱打着裴廷,他也火了,直到裴廷松开他以后,他才气呼呼道:“你发什么神经!”
他醉了,但托频繁去厕所催吐的福,还没那么醉。
顾宝惊慌地扫视着车外,没什么人:“要是被分公司的人看见了怎么办!”
裴廷侧脸面对着顾宝,下巴的线条明显地绷紧了,他语气低沉道:“顾宝,别惹我生气。”
顾宝嘴唇还疼着呢,心里的火不灭反盛:“谁惹你了!从头到尾都是你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