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一个可怜女人的悲伤和绝望。
郭星宇过去往起扶着刘丽,安慰道:“刘姐,说不定他们没被翅人抓住,你往宽处想……”
“那他们去哪了呢?”刘丽哭着问。
郭星宇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刘姐,你先起来,地上太冰,都是水。”
受伤未愈的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软如面条的刘丽拉起来,搀扶到一块石头上坐下。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就蹲在旁边,给她一点精神支援。
翅人村庄被占领了!众人在争相谈论着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尽管他们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也许,突破翅人村庄的封锁,就可以离开这烦人的原始森林,回到万家灯火的城市中去了,至少距离城市近了一步。
考虑到有不少伤员,还要携带行李,行进速度快不了,现在动身的话,天黑之前到不了翅人村庄,陈平决定,大部队明天一早出发。
这个下午,人们都在忙碌着,各自收拾着行李,又制作了几副担架。
这是一项艰难又费时的工作,森林里不乏可用的木材,但是没有砍伐工具,只能依靠蛮力往倒推,往断折,捡来锋利的石头往断砸,好在人多力量大,总算集齐了木材。
两根木材中间绑扎一块毛毯,就是一副担架。
陈平又让众人尽可能多地采摘多一些的蘑菇,摊开在踏平的草地上晾晒,明天打包带走,毕竟翅人村庄里到底有多少食物,目前还不确切。
天黑之前,总算准备齐备了。
陈平用女儿彤彤的纸和笔,写了一封信,留在驾驶舱里,详细叙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并在信末说明,全员暂时驻扎在向东约二十公里的翅人村庄里。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众人吃了昨晚煮好的蘑菇就全体出发了。
八十多人的队伍,吵吵闹闹,混乱不堪,主要是人人都只顾自己,那些没有家人的病号没人搀扶,没人抬担架,陈平只得临时组织了一支机动队伍,轮班做这些工作。
崔智超在前面引路,前天晚上的大雨,将挂在树上的青草路标打落了不少,但先遣队员踩出的路径依稀可辨。
经过一天的辛苦跋涉,到达翅人村庄时,天已黄昏。
众人陆续走出丛林,都站在那里不动了,都沉默了,有的发出了惊呼,有的捂住了口鼻,有的蹲在地上哇哇地呕吐。
只见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具翅人的尸体,姿态各异,恐怖至极,鲜血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渗进泥土里,地面上留着一滩一滩紫黑色的痕迹。
夏天天热,尸体已开始腐烂发臭,臭味弥漫在黄昏的空气中,让人们无法呼吸。
远处那些房屋门前,江鸿源他们站在那里,冲这边招手。
老专家周世英在家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近那些翅人的尸体,老泪纵横,仰天大哭:“作孽啊作孽,这是新物种,新物种啊,是人类史上划时代的新发现,是无价之宝啊!你们这帮瞎了狗眼的畜牲,竟将它们全部……全部杀死了,作孽啊作孽,你们是人类的罪人……”
在他大发感慨的时候,一个干瘦的身影冲到翅人的尸丛中,不顾脏污和恶臭,发疯似的翻着那些尸体,试图找到她的老公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