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桌上狠狠地一置,上好的定窑茶盏底部便缺了一个小口子,萧定国朝那小口子处看了一眼,掀起眼皮子,目光落在萧定泰的身上,依旧是慢条斯理地朝小红泥炉子里头扔松果儿,“发什么脾气?”
“今天,你听听他说的那些话,那一句不是在提醒我们,他是王?”
“他的确是王,是你没把他当王看!”萧定国提醒萧定泰,“他已经不是四郡王了,你别忘了!”
“呵,要称王在那些臣子们面前称王去,当初,我们答应这王位是他的,提的条件,他都答应了的,哦,不,不是我们提的条件,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江山共享,王位同坐!”萧定泰道。
“那都是笑话,你不要当真!”
萧定泰见萧定国是这副态度,转而对萧定敏道,“你说,你是怎么想的?”
萧定敏没有接话,而是反问道,“你就说你想做什么吧!”
“我想,只要我们三人团结,他也拿我们没有办法!”萧定泰道,“反正他自己说过的话要算数,哼,我一早就知道他是个狡猾的,当初说好了那血书誓言是由我来保管,现在他又偷偷抢了去,别的事就不能再让他得逞了。”
次日的朝会上,高高的玉阶上依旧是摆了四把椅子,与之前不同的是,原属于萧定权的那把稍微大一些的椅子,突然之间裂了,不得已,太监搬了一把与其他三人一模一样的椅子放在上面给萧定权坐。
萧定权二话没说坐了,他笑道,“早就应该是这样的,以前椅子大一些,反而坐着不自在,既是兄弟,就应该同甘共苦!”
“老四说得太好了!”萧定泰道,但他并没有看到萧定权眼中一闪而过的那抹杀意。
萧靖雍站在离玉阶最近的地方,他微垂着眼,心里也不知在谋划什么?今日大朝会主要讨论攻打上党的事。
上党紧临燕州,如今为大辽占据,一旦上党收复,那么大周的北边便多了一道屏障,北面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不会有什么祸患,如此一来,大周便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梳理朝政,攻打大楚小朝廷,一旦将南边控制住,财政收入和米粮充足了,收复燕州指日可待。
这是萧定权的想法,他并没有把自己那么多的计划都说出来,而是道,“上党乃我北面的一道屏障,如今被大辽当做跳板不停地向我们发出攻击,这一次我要派出最勇猛的将军和士兵,给大辽狠狠一击,好让大辽知道,我大周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们谁可以当我的先锋?”
“臣愿做王上手里的刀斩向大辽的头颅,割下来,献给王上!”萧靖雍主动请缨,萧定权看在眼里,非常欣慰。昨日,赵灵文献给他一条计策,如何破被三大郡王辖制的局,便说了一句,“借力打力”。
如今,萧靖雍便是他手中的一把刀,只不过,如今这把刀还没有成型,刃口还没有开,而这一次战役便是一个很好的磨练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