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自然感受到了玉汝恒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透着阴森恐怖的杀气,比起皇上与季督主的杀气毫不逊色。
他侧着身子不敢去看她,生怕自个承受不住她的肃杀之气,吓得哆嗦。
申屠尊走在前面,这乐趣园是他登基之后特意盖的园子,而他闲暇亦或者是烦闷的时候都会来到园内,对园内的陈设熟悉不过,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握着腰间的玉佩,挺拔威武的身子遮挡着玉汝恒瘦小的身子。
穿过游廊,一直向南面走去,她清晰地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水榭声,她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尊的背影,想着这大半夜不回寝宫歇息,跑到这处做什么?
她自昨日开始,已经折腾了两日,如今只想回值房舒服地歇息一晚,可是,偏偏天不如人愿,若非申屠璃前来寻她,她如今早已离开东宫,前往西华门了。
如此一想,不免觉得这刁蛮公主也甚是奇怪,好端端的特地来找她做什么?一个阉人,又不是俊美的男子,难道她看上自了不成?如此一想,玉汝恒突然感慨起来,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申屠尊跟申屠璃竟然有一样的口味?
申屠璃刚入了玉粹宫,便觉得鼻头发痒,莫名地想打喷嚏,她仰头看了一眼天色,转眸看着古嬷嬷,“古嬷嬷,你又在念叨本公主?”
古嬷嬷见申屠璃皱着眉头,看着有些不适,紧张地扶着她,“哎呦,老奴的小祖宗,夜里风大,您当心着凉,老奴扶您进去。”
春桃立在一旁,今儿个被古嬷嬷踢得那一脚着实不轻,可是,她却不敢耽搁差事,醒来之后,便咬牙站在宫殿处。
听着古嬷嬷的话,她连忙命人前去小厨房准备参汤,而她则是恭敬地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等候差遣。
古嬷嬷扶着申屠璃入了寝室,扶着她坐在一旁的方榻上,见她抬起指尖揉了揉鼻子,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
“小祖宗,您这是怎么了?”古嬷嬷心疼地看着她,着急地问道。
申屠璃抬眸看着古嬷嬷,“古嬷嬷,你这趟出去可有何收获?”
古嬷嬷素日那一副严肃的脸孔,如今只剩下满脸的褶子,她弯腰凑近申屠璃的耳畔,只是嘀咕了几声,便见申屠璃那故意压低的眉梢微挑,清澈的明眸比黑墨还要浑浊,“你的意思是大冶国的余孽潜入了宫中?”
“正是。”古嬷嬷抬眸扫了一眼四周,脸上的笑意收敛,低声应道。
“那皇兄可知道?”申屠璃的脸上卸去了往日那娇俏刁蛮的神态,刹那间多出了几分凌厉之气,她一手撑在软垫上,身子侧躺着,袖衫随意地落在方榻上,勾勒出她妖娆曼妙的身姿。
“老奴今儿个回来便禀报了皇上,许是已经让季无情去查了。”古嬷嬷压低了声音,以防隔墙有耳。
申屠璃不染而红的唇微微勾起,“可查出潜入的是何人?”
“小祖宗可知大冶国有明暗两帝?”古嬷嬷再一次地放慢声音。
“恩,明帝便是端坐在龙椅之上,掌管朝政,实则,真正的皇权却在暗帝手中,不过,那暗帝不是已经被皇兄杀了吗?”申屠璃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古嬷嬷。
古嬷嬷低声道,“小祖宗有所不知,这暗帝并非皇上所杀,而是自尽而亡,更重要的是,她是一名女子。”
“女子?”申屠璃惊讶地眨着双眼,勾唇一笑,“本公主竟然不知这一任的暗帝竟然是女子,只可惜,在这男子为尊的天下,女子为帝,这大冶国当真是气数已尽,焉能不亡?”
“小祖宗,那暗帝身旁有一名宠臣,不过身份神秘,素来都是独来独往,除了暗帝以外,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大冶国覆灭之后,那宠臣却凭空消失了,老奴亦是昨儿个才得了消息,说那人悄悄潜入了京城,混入了宫中。”古嬷嬷抬眸警惕了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
“宠臣?”申屠璃冷不丁地笑了一声,“难道不是男宠?”
古嬷嬷连忙低着手指嘘了一声,“哎呦,老奴的小祖宗,您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申屠璃随即自方榻上起身,“不就是个宠臣,难道能凭他一人之力复国吗?还是他潜入后宫是为了刺杀皇兄?”
古嬷嬷低着头,“后者可能性极大。”
“那此事既然交给了季无情,就与本公主无关,你只管及时禀报情报便是。”申屠璃双眸透着几分的鬼魅,接着便抬步走向了屏风。
而此时,玉汝恒正立在玉泉宫内,顾名思义,这处便是申屠尊特意建的汤泉池,如今,宫殿内只剩下她一人候着,申屠尊正站在她的面前,展开双臂,冷声道,“给朕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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