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璃看着玉汝恒抬眸望着永安宫内,并未显露出异常,她随即挡在玉汝恒的面前,“将手伸出来。”
玉汝恒收敛起心神,适才那铃铛的声音为何如此耳熟?她抬眸正好对上申屠璃探究的双眸,她淡淡地收回视线,接着将双手掌心向下伸了出去。
申屠璃垂眸看着她白皙修长的双手,接着将她的掌心翻过来,待看到掌心处指甲嵌入的印痕,她眨着双眼,似是了然地笑道,“你是不是很怕皇上?”
玉汝恒不露痕迹地将手收了回来,垂首道,“天子威严无比,奴才自当心生畏惧。”
申屠璃“哦”了一声,笑着说道,“原来你也有怕的人,本公主以为你谁都不怕呢。”
她侧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季无情,嘴角一勾,笑得耐人寻味,“季督主,你可瞧见了,她掌心的伤可不是本公主弄得,到时候在皇上面前最好别乱说话,当心闪了舌头。”
季无情听着申屠璃的口气,就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有苦难言,他当时的托辞,真正的意思不过是将玉汝恒说成他远方的亲戚罢了,谁知道被这刁蛮公主理解成他堂堂的东厂督主竟然跟一个小掌印对食?可是事已至此,他若解释的话,岂不是越描越黑?
玉汝恒却不当回事,对于她来说,能够制造话题便是她的目的达成,虽然碍于季无情的权威,司礼监内一干人等不会将今日一事宣扬出去,可是,他们多少会因着季无情而对她礼让三分,日后她在二十四衙门也算是畅通无阻了,这无异于她可以更顺利地展开自个的计划。
“公主殿下何出此言?臣不过是个奴才,怎敢在主子面前胡言乱语?”季无情躬身回道,不过,他心中对玉汝恒却是多了几分的怀疑,他侧眸正巧又看到她唇角的印记,不禁问道,“公主殿下,臣斗胆一问,她这嘴角看似是被咬破,不过依着这印记,却不像是自己所为,臣有些不解?”
申屠璃亦是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嘴角,她咬牙狠狠地瞪了一眼季无情,他这是明显地反咬她一口。
“本公主怎知?”申屠璃保持着她惯有的端庄笑容,压低声音回道。
“那你的唇角是谁咬破的?”季无情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冷声问道。
玉汝恒却在心下对季无情有着如此细微的观察力表示赞赏,她垂首道,“回厂臣,此乃奴才自己所为。”
季无情微微一顿,他适才明确表明,这并非自己所为,她的回应不是反驳了他的说法?
申屠璃眉梢微挑,突然心生一计,抬眸看向季无情,“难道季督主不信?既然如此,小玉子……”
玉汝恒听着这声“小玉子”顿时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着实让她不习惯,这可是申屠璃第一次唤她的名字,而并非奴才。
她嘴角微抿,压下内心的恶寒,低声应道,“奴才在。”
“看来季督主不相信你是自个咬破的,既然如此,那你便再咬一次给季督主瞧瞧。”申屠璃端着公主的架子,轻轻晃动着挽袖,笑吟吟地看着玉汝恒。
玉汝恒自然知晓这是申屠璃趁机为难她,她不慌不忙地垂首应道,“奴才遵命。”
申屠璃未料到玉汝恒竟然如此应承了下来,显然有些不敢相信,“那你咬一个试试?”
玉汝恒抬眸看向季无情,“厂臣可是要看?”
季无情能够捕捉到申屠璃与玉汝恒之间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息,他幽深的双眸微眯,透着不易察觉的冷光,盯着她看了半晌,“你是在怀疑本座的眼光,本座还从未看走过眼。”
玉汝恒能听得出季无情话中的威慑之意,倘若她证实了这唇乃是自己所为,那无疑是对他的一种挑衅,她是司礼监的人,却向着申屠璃,这便是对他的不忠。
申屠璃站在原地,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她侧眸看着玉汝恒露出的俊美侧脸,如今正好夕阳西下,余晖洒在玉汝恒的脸上,就像是上好的胭脂晕染在那白皙如玉的脸颊上,让人看了忍不住一亲芳泽。
当她有这个想法时,猛地抖动了一下,连忙收回思绪,暗自骂着自个竟然有如此变态龌龊的想法,竟然对一个阉人有这种怪异的念头?
季无情说罢,却并未见玉汝恒回话,他冷冷地直视着她,似是要看穿她的心底,可是,他却觉得她的周身云山雾罩,无法穿透,他再一次感觉到了玉汝恒的不同寻常。
“倘若奴才所言非虚,那厂臣可否应奴才一件事?”玉汝恒抬眸迎上季无情冷冽的眸光,低声问道。
季无情眸光一动,觉得玉汝恒当真是将他不放在眼中,他不相信她能做到,可是,她却以此为筹码来向他讨要求,还从未有人敢跟他提条件,他眸光一沉,“你胆子倒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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